碧姨娘先是一惊,强忍住没发出一丁点声响,迅速压下心头的慌乱。
外面还有着守卫,这个女人却能出现在这里,足以说明她的能耐。
若是出声惊动了外面的人,守卫进门之前,她绝对可以拧断自己的脖子,自己必死无疑。
另一方面,如果被薛仁义知道她擅入书房,那么这些年的隐忍就全白费了!
心念电转之间,她迅速的做出了决定,在身后人捂着她嘴巴的手上写了四个字:我不出声。
冷夏挑了挑眼尾,是个聪明的女人!
方才她在书房内翻找了半天,收获不大,只得了一本册子。
薛仁义极为小心,那中找到,里面的字完全连不起来,想是有个什么规律。
正要离开之时,听见外面的声响,她迅速隐入屏风后,等待这个被门口守卫称做碧姨娘的女人进门,也许薛仁义让她来取的东西会有用处。
哪知碧姨娘进到书房后,行为看似正大光明,却并非到一处所知的地方取物,而是和她一样漫无目的的翻找。
这让她确定了,碧姨娘并非是被薛仁义吩咐来的。
冷夏将捂在她嘴上的手放下,另一只手依旧掐在她的咽喉处,缓缓绕到前面,看清了碧姨娘的样子。
二十出头的年岁,面容清秀,眉目温婉,一双眼睛里含着三分无措、七分沉定,依稀间竟让她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而碧姨娘也在静静的打量着她,心下惊疑,虽然刚才听声音已知道挟持自己女人年纪不大,却没想到竟是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
说来很长,实际上两人一番交锋只发生在很短的时间。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瞬后,皆在心中有了计较。
时间紧迫,这里显然不是个能说话的地方,冷夏只能捡最主要的来问,她压低声音:“你在找什么?”
碧姨娘踌躇了片刻,她的本事显然比自己大,又不是薛仁义的人,若是有她帮忙,事情或许简单的多。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如何能把那么重要的机密告诉她?
冷夏观察着她的面色,也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快速的说道:“我是烈王妃。”
碧姨娘惊喜交加,她本就想将此事告诉烈王,可是薛仁义对她并非是全然没有怀疑的,五年来,她从没出过城主府。
可是交给别人去办,她也不能完全放心,没想到正苦于对策的时候,就让她见到了烈王妃!
她没想过冷夏会骗她,薛仁义在薛城已是一手遮天,如今这个时候能潜入城主府来的,应该也只有方到薛城的烈王的人。
碧姨娘不再犹豫,将自己听到的秘密迅速的告诉了冷夏,语句简练,条理清晰。
冷夏勾了勾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点点头,淡淡说:“这么重要的东西薛仁义不会放在书房,这里我都找过了。”
“碧姨娘?”话音方落,门口的侍卫高声问道:“老爷的东西可拿到了?”
“拿到了!”碧姨娘应了一声。
她原本也不确定信函是否在书房,只是不想放过一丝能将薛仁义扳倒的机会罢了。
听冷夏这么说,虽然失望却也在预计之内。
更何况此事已经告诉了烈王妃,烈王总不会无动于衷的!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以眼神询问:你怎么办?
冷夏浅浅一笑,抓住她的胳膊倏獬迦ィ开门的一瞬一手捂上她的嘴,一手轻轻扬起,门口的两个侍卫瞬时再次变得呆滞起来。
“你回去吧,他们方才的记忆也会模糊,想是不记得你来过的。”冷夏一边对惊魂不定的碧姨娘说完话,一边将手中的瓷瓶塞回怀里。
她朝着入城主府的地点飞速掠去,和战北烈汇合。
一路避过府内的巡逻侍卫,倒是有惊无险,战北烈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她安全回来,问道:“如何?”
两人出了城主府,慢悠悠的朝驿馆走去,冷夏挑了挑眉,将今晚的收获细细的告诉了他,接着问:“找到钟苍了?”
战北烈撇撇嘴,万分不愿意承认,那二愣子的东西,还挺实用!
今日夜探城主府,一方面是看看能不能找到薛仁义作恶的证据,另一方面却是寻找钟苍。
钟苍受他的吩咐先行出发,一路通知各城城守放流民进城,按理说他应该在最后的薛城等着和他汇合,然而直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中午的时候薛仁义曾说钟苍去了城外安抚流民,对于这个说法,战北烈从来就不相信。
他到城楼上时,守城副将下令诛杀流民,闹出这么大的事也没有见到钟苍。
既然城外没有,书信也没有一封,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已经被薛仁义用什么手段关押了起来。
从冷夏的手里里找到的册子,他一边翻着一边回道:“钟苍被关押在地牢,昏迷了,想是服了mí_yào,没有大碍。”
这个时候还不能把他救出来,以免打草惊蛇,只要人活着,就好。
他细细的看了看册子,蹙了蹙眉,沉声说着:“像是账簿之类的东西,里面有数字亦有文字,只是记载很混乱,应该是有个规律可循。”
冷夏点点头,这个结论和她推测的差不多。
说话间已经回到了驿馆,叶一晃正和狂风三人獾脑鹤永锎蹬4蚱ǎ“兄弟”来“兄弟”去,侃大山侃的不亦乐乎。
见到两人回来,狂风急忙上前问道:“爷,钟苍怎么样?”
战北烈一边将他们招呼他们进书房,一边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