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队形过于密集,不少人中箭受伤,刘子光大怒之下命令蒸汽大炮上阵,两门进城之前就组装好并且开始烧火的大炮被拖了过來,黑黝黝的炮管直指内城的大门,弩车和弓箭手们一阵猛射把满人的气势打了下去,然后大炮在万众瞩目下从容的抵近射击,一枚实心铁球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撞击在大门上,巨大的力量把厚实木板做成的大门砸得粉碎,连门轴都断了,大门轰然倒塌之后露出后面正准备抵御的大队八旗兵,挺着长枪的士兵们沒有等到冲进來的骑兵,等到的是呼啸而至的灼热的铁蒺藜,近距离射击的弹药初速很高,把这仅有的一队能战之兵瞬间就打成了血筛子。
刘子光手一指:“冲进去,杀。”大队骑兵冲进了内城大肆杀戮,一时间血流成河,遍地尸首,屠戮汉人的八旗老爷们终于尝到了因果报应,济南民众们也跟着冲进内城,报仇雪恨去也。
效死营是最先冲进去的队伍,他们一路砍死所有持有武器的人,却并不恋战,直奔府库而去,洗劫满人私有财产的任务交给了后续部队,这个选择无疑是正确的,府库里堆积着大批搜刮來的金银和铜钱,还有沒來得及运走的一部分粮食,军队立刻封锁了库房,不准任何人靠近,等刘将军验看过后再作定夺。
内城住着大约六七千八旗子民,平时日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的满人们被如狼似虎的“明军”从家里揪出來,交给汉人百姓们任意处置,入关后积攒的家财被洗劫一空,金银财宝、绸缎细软被当兵的拿走了,被褥衣服米面粮食油盐酱醋茶被赤贫的汉人们搜刮一空,这还不算,积怨甚深的汉人们抢到了不少满人丢弃的兵器后展开了一场种族屠杀,大批满人男子被押到小河边斩首,把一条清澈的小河染成了血河。
看到这一幕悲惨的情景,刘子光不禁皱起了眉头,小河的源头是济南奇景趵突泉,好端端的景致被弄得如此不堪,真是孰不可忍,他大手一挥:“不许在河边杀人。”将令刚刚传出去,一个铁卫虎翼营把总急匆匆跑过來禀告:“将军,出事了,几个兄弟和百姓闹了起來。”
刘子光赶忙带着一队亲兵和铁卫执法队过去观看,原來是虎翼营几个士兵护住了几个满人的妇女儿童不让济南百姓伤害,偏偏那个被护住的女人之中有一个貌美妇人正是总督松寿的侧福晋,蛇蝎心肠的她曾经把松寿抢來的十几个汉女毒打致死,还仗着权势在外面横行霸道,掠夺了不少房产田地,现在人家的家人过來报仇了,可是却被菩萨心肠的铁卫拦住了,言语起了冲突,铁卫还打伤了几个百姓。
刘子光定睛一看,原來带头闹事的士兵正是那天集体军棍事件中和自己顶嘴的小队长,沒想到他还有这份爱心,真是难得啊!此刻小队长正把一个满人小孩抱在怀里,站在妇女们前面,挡住了一群杀红了眼的暴民,他手下的士兵们也护住妇女们,指着愤怒的百姓叫骂道:“这群娘们军爷要了,不许你们伤害。”
呸,原來是抢女人,真沒出息,刘子光怒道:“军爱民,民拥军,你们几个怎么搞得,敢打伤老百姓。”
看到刘子光是当官的,那些身负血海深仇的老百姓赶忙跪倒控诉起侧福晋的罪状,听得他怒火万丈,这些的毒妇理应碎尸万段。
“你,赶快带着手下滚蛋,不许妨碍百姓报仇。”刘子光命令那个小队长。
“将军,我不服,你怎么能偏听一面之词呢?杀人放火是鞑子男人做的事,和这些妇女儿童有什么干系呢?如果要把这些无辜的人交给暴民处死,小人宁死不从。”小队长振振有词道,看起來也是读过几本书的,对于社会和人生很有独到的看法。
“你怎么那么多的不服。”刘子光的火冒上來了,想抢漂亮女人直说就是了,还整那么冠冕堂皇的恶不恶心啊!这样个性很强的士兵真是要不得。
“你已经在违抗军令了,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赶快放开这些满人,并且给百姓们道歉,否则….”刘子光冷冷得说。
军纪队的士兵们举起了水火棍,亲兵们把右手按到了刀柄上,几十双眼睛狠狠盯着那几个不听话的虎翼营士兵,气氛变得冷峻起來。
护住满人妇女的几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把刀子收起來灰溜溜的站到一边去了,只剩下小队长一个人仍守护着那几个满人,怀中抱着孩子,一派国际人道主义战士的风范,正气凛然。
“你们还是不是人,妇女儿童都不放过,我就是不服,军法从事也不服,哎呀。”正在发表感人宏论的小队长忽然丢开了怀里的小男孩,胳膊上赫然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听不懂汉语的满人小孩用他唯一掌握的汉语词汇对着小队长喊了一声:“汉狗。”就躲到了母亲的怀抱里了,因为刚才小队长激动之下把他勒疼了,所以拔出随身小刀给了他一下子。
小队长捂着胳膊震惊地看着那个七八岁的小孩,他沒料到这么小的孩子就如此凶狠,那个美艳的旗人妇女一把抱过孩子,先拍打了一阵,仿佛小孩被小队长弄脏了一样,然后轻蔑地看着那个贪图自己美色的无耻明军,小男孩傻乎乎的不知道已经天翻地覆了,还骄横的冲着众人吐口水,小嘴里不停骂着:“汉狗,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