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福远号的反应速度很快,这么短的时间就顺藤摸瓜把丁力和林笙抓了起來,刘子光是个讲义气的人,当然不会容忍这两位讲义气的好兄弟受他的牵连,当即决定亲自去福远号捞人,赖家的势力庞大,豢养的打手数以千计,单枪匹马前去肯定要吃亏,胡大小姐似乎很了解刘子光的脾气,根本沒有劝阻,只是说:“我让五十个剑手跟你一起去。”
刘子光说:“我又不是去打架,如果真的动起手來这五十个人也未必有用,放心吧,姓赖的能走到这一步说明他是个明白人,不会随随便便动手的。”
这时候赵康也从审讯室走出來了,听到二人的对话后表示愿意跟刘子光一起去搭救朋友,这回刘子光倒是同意了。
据说林笙丁力二人是回家吃饭的时候被人抓去的,所以刘子光先去了闸北棚户区了解情况,穿过歪歪曲曲的巷道來到林笙的家,只见一群人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其中有个面目娟秀的女子急得团团转,不住的问坐在旁边的老者:“爹,你赶紧想想办法啊!把阿笙他们救出來。”
那老者低头猛抽了几口卷烟道:“被赖家可不是好事情,爹早就劝过你,姓林的小子不安分,早晚惹出大漏子,这不应验了吗?”
旁边的苦力七嘴八舌劝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阿笙和阿力怎么招惹上赖家的,知道怎么回事才好打点啊!梅大叔你是福远号的老水手,能和上面说上话,现在你不出手还能指望谁啊!再说阿霖和阿笙的关系你也知道,难道你不想抱外孙子了吗?”
梅老汉把烟头在鞋底上按灭,拍拍屁股站起來:“看來非得我出马了,走,跟我去福远号看看去。”
一帮人正要动身,正看见刘子光和赵康两人,有认识刘子光的苦力招呼道:“是阿笙的兄弟就一起去吧。”刘子光乐得有人带路,答应一声便加入了队伍。
看起來林笙和丁力哥俩的人缘还挺好,呼啦啦跟去了几十号人,不过都是赤手空拳,显然大家都知道赖家的利害,只是去讨说法而不是去抢人。
赖府是万万不敢去的,那里进进出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大伙去的地方是福远号设在外滩码头上的办公地点,到了门口以后,大家又都不敢进去了,只好委托梅老汉前去说话。
商号门口摆着两张长凳,几条壮汉坐在那里扯东扯西,梅老汉壮着胆子走过去,低声细语的和那些人说了些什么,还掏出烟卷來散发,那几个人朝这边看了几眼,将梅老汉手上的烟卷打落在地,高声喝道:“叫这么多人來是什么意思。”梅老汉赶紧又低声下气的说了几句,那几个门房却更來劲了,居然抬脚去踢梅老汉。
苦力中有几个脾气暴躁的人顿时按耐不住,冲上去就要开打,福远号的门房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抽出一尺长的快刀逼住众人,其中一个小子把手塞进嘴里打了声唿哨,顿时从院子里又跳出几十条大汉,反将苦力们包围住。
苦力们手无寸铁,福远号的打手们却武装到了牙齿,雪亮的钢刀架在最前面几个苦力的脖子上,逼得他们连连后退,形势比人强,码头上的硬汉子们也只能喘着粗气干瞪眼,要知道福远号和官府的关系相当好,就算当场杀了他们几个也不是什么大事。
眼看情人沒救出來,老爹和邻居们又要遭难,梅老汉的女儿梅琳急得眼泪都要掉下來了,正在此时,只听人群后方传來一声大吼:“我看谁敢动手。”
炸雷一样的怒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一起转头望去,只见人群后面有两个卓尔不群的身影,前面那人头上压着一顶码头苦力惯常戴的黑色破毡帽,身上斜披着一件肮脏的袍子,帽沿压得很低看不见面容,但是众人都有一种同样的感觉:此人决不是普通的苦力。
不用说此人就是刘子光,他从怀里摸出一支皱巴巴的劣质卷烟叼在嘴上,身后的赵康很有眼色的擦着火柴凑上來,刘子光点着烟深吸了一口,抖一抖破袍子径直走了过來。
人群自动闪出一条道路让他走过來,刘子光一直走到冲突的最前沿,破帽子下的凌厉眼神扫过几个拿着钢刀的打手:“把刀放下。”
几个打手下意识的躲避着刘子光刺人的目光,居然讪讪的真把钢刀从苦力们的胸前拿开,忽然打手头子好像醒悟过來一样,强横的走过來和刘子光对视:“侬是什么人,敢來福远号闹事。”
打手头子五大三粗,身高却只有五尺开外,站在玉树临风的刘子光面前自然对比强烈,他似乎也感到了这一点,想用行动來弥补一下差距。
只见那矮墩墩的粗壮汉子拿手点着刘子光的胸膛,尽力用一种不屑的口气说道:“小赤佬,侬帮帮忙好勿拉,福远号不是侬撒野的地方,阿拉随时都能丢你下黄浦江你信不信。”
汉子当年是少林寺逐出门墙的俗家弟子,一指禅的功夫可不是浪得虚名,可是他用尽力气点在刘子光身上的力道却如同泥牛入海,沒有半点反应,刘子光猛抽一口劣质卷烟,将呛人的烟雾喷在汉子脸上,轻蔑的说道:“去告诉你们管事的,马素福的事情是我做的,和林丁二人无关,赶紧叫他放人。”
那汉子是打手的小头目,自然知道为什么要抓林丁二人,只是沒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自投罗网了,于是赶忙跑进院子禀告去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匆匆走出一个华服青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