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穿越重生>铁器时代>8-17 屠鄂州

前往湖广的路极其难走,水灾改变了道路,原來的良田变成了水塘,原來的村庄变成了泥潭,赈灾钦差的车队一路上遇到不少逃难的灾民,灾民们看见插着天子符节的车队立刻围拢过來哀求大人们赏赐一些吃食,看到这些饥民,刘子光立即下令停车放粮。

赈灾车队有数十辆满载大米的马车,其实大米只是掩饰,米袋子下面藏的是火药和炮弹,如果把米放完了,露出里面的兵器,那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左军的关卡,所以侯恂坚决反对放粮。

侯恂的理由很充分,现在就放粮是因小失大,为了几百个难民毁掉整个行动实在不值得,他让亲兵头目把命令传达给刘子光,可刘子光毫不理睬,依然站在大车上指挥着士兵以此给难民发粮食。

侯恂气冲冲的赶來,质问道:“刘将军,你把粮食都发完了,咱们就这样**裸的带着武器进湖广么,恐怕连鄂州都过不去,本官是钦差正使,本官现在命令你立刻停止这种无谓的行动。”

“侯大人何出此言,咱们不就是來赈灾的嘛,你看这些难民都不是遭了水灾的,粮食不发给他们难道还留给左良玉啊!”刘子光毫不在乎的说道。

“心中只有小善而无大义,这叫妇人之仁,你救得了这几百个难民,可是却耽误了救助数十万灾民的任务,孰轻孰重刘将军心里沒有谱吗?”侯恂怒道。

“这几百个灾民我要救,灾区数十万流民我也要救,就从现在开始,遇见的每一个灾民我都会救助,至于此行的重任不用侯大人提醒,我清楚的很,保证不会误事。”刘子光根本不听侯恂的劝告,把他气得拂袖而去。

钦差队伍里绝大多数都是刘子光的人,侯恂只带了十來个亲随,自然无法无法和他抗衡,索性再不去管他,就这样一路发放粮食,直到左良玉军队和朝廷军队的实际控制线附近,这里是南直隶安庆府下面的松滋县,难民已经汇集了数万之巨,整个残旧的县城全是风尘仆仆、拖儿带女的流民,县令听说朝廷钦差路过,赶紧带着三班六房的衙役赶來伺候,刘子光的几十车粮食已经发的差不多了,本想在松滋补充一下,可是问了县令才知道,松滋的存粮已经空了,全部用來开设粥棚,赈济灾民。

侯恂闻言又是大怒,粮食被刘子光糟蹋完了,原本指望松滋能补上缺口,可是这个县令居然在朝廷开仓放粮的命令到达之前就私自把库粮发放了,这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贵县做的好事情,你等着摘乌纱吧。”侯恂冷冷的训斥道。

松滋县令高举双手将乌纱帽除下,肃然道:“下官祝涛知罪,但数万饥民涌于城下,不开仓赈济则良心难安,在开仓的那天起,别说这顶乌纱帽了,就是下官项上这颗人头也是暂寄在脖子上,随时准备被朝廷取走的。”

“本官不杀你,但你这个县令不能再做了,把印信交给主簿,回家等候朝廷的处置吧。”侯恂兼着左都御史的职务,又是赈灾钦差,自然可以便宜行事,处置五品以下的地方官员,但刘子光站在一旁不高兴了,心说你这不是冲我來的吗?不能处置我就拿当地小官撒气,人家开仓放粮有什么错,难道为了等待一纸公文 就眼看着百姓饿死不成。

“满城饥民,需要官员维持疏导,主簿怎么能管事,我看这个县令干得不错,朝廷并沒有说不准开仓放粮,用不了两日,放粮赈灾的旨意就会送到,祝县令不过是提前执行了皇上的旨意而已,何罪之有,要我说不但不能罚,还要升官呢?”刘子光说。

祝县令吃惊的看着钦差大人身后这个穿着中级军官服色的汉子发出如此高论,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刘子光将祝涛的乌纱帽接过來又重新戴回他的头上,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一个武夫居然这样沒大沒小的说话,真让祝涛震惊,沒等他反应过來,刘子光已经拉着侯恂离开了:“侯大人,咱们正事都沒办呢?这些小事就让南直隶总督衙门來处理吧。”

侯恂很拿刘子光沒办法,撇开他的皇亲、侯爵身份不说,就是此次出行湖广,他手里也有一份圣旨,和侯恂是平起平坐的 钦差,谁也命令不了谁,可是刘子光仗着人多脸皮厚,总是这样打岔,这里又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沒法到朝堂上说理去,所以侯恂还是忍了。

车队在松滋沒有补充上粮食,只是跟着灾民们一起喝了碗能插得住筷子的米粥,朝廷早年出过一个关于开设官方粥棚的规定,说米粥里插一双筷子不倒才算是合格,可是这些年來能遵守的官员极少,大多是将赈灾的米粮中饱私囊,偷偷换了银子,朝廷法度废弛,也不能拿这些官员怎么样,沒想到在这朝廷管辖的边缘地区,还有如此较真的地方官,连侯恂这样的老古板都有些动容了:“此子倒是个清官,若是行事不那么激进,可当大任。” 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的码字人生,登陆,支持正版《铁器时代》。

车队离开了松滋,朝着鄂州方向进发,车辆上的粮食已经发完了,重量减轻了好多,速度也加快了不少,鄂州位于江边,是长江中游的重镇,西连武昌,东接黄石,左良玉在这里屯了不少兵马,要想顺利的到达武昌,必须通过鄂州的渡口,长江正值汛期,水流湍急,横渡很艰难,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的马匹车辆,如果左军不配合的话,根本无法做到。

左良玉派驻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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