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表现的很镇定,越是情况危急他这个当老大的越不能乱,水患导致附近几个州县的交通讯息中断,鄂州过來的铁路也被梁子湖泛滥出的大水冲垮了,导致一批生铁运不过來,派驻在京城等地的细作也沒有消息传过來,想必是道路难走,驿站都停业的吧,这两天何腾蛟一直让人捎信给自己,说什么务必开仓放粮,不然就是千古罪人,左良玉很不耐烦,训斥了替何腾蛟传话的贺人龙。
贺人龙是边军出身,资历很老,被左良玉训斥了一番心里极不痛快,他除了掌管左军中的骑兵部队之外,还有一个任务是看管何腾蛟,贺人龙和左良玉不一样,他是武进士出身,算是正经军官,遇到何腾蛟这样的朝廷大员自然有一种亲切感,长久的接触下來,身不由己的接受了一些何腾蛟的想法,现在被左良玉当众训斥,不由得起了反心。
傍晚时分,阅马场,一所挂着蔡林记幌子的面条铺下,达文喜和钟寿勇正端着大碗吃面条,这里正好能看见湖广总督衙门的大门,夺取湖广之后,必须启用何腾蛟,因为此人虽然沒有实权,但是在湖广一带的名声很好,几次和左良玉据理力争,为农民减轻赋税,要求惩办祸害百姓的兵痞,百姓们都知道,就连杀人如麻的左大帅都怕何总督呢?眼下钦差队伍就要抵达武昌,按照计划圣旨的颁发应该在总督府进行,所以必须提前和何腾蛟打个招呼才好。
铺子里还坐着南厂派驻武昌的番子,他是本地人,熟悉城内情况,眼看着一个身着戎装的将军走进总督府,那番子压低声音说:“此人名叫贺人龙,外号贺疯子,武功极好,是左良玉手下大将,掌管着十营骑兵,如果能把他干掉,左良玉则去一臂膀矣。”
“这么晚了他找何总督做什么。”达文喜问道。
“不清楚他搞么司花样,不过他在里面咱们就别进,等等看吧。”番子答道,显然对贺人龙很是顾忌。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贺人龙才从总督府里出來,他走了之后,两人才放下汤碗,整理了衣服朝总督府走去,钟寿勇块头太大,面相又凶,过于引人注意,所以留下望风,总督府是贺人龙部下的一个小旗负责把守,何腾蛟手下沒兵,只有几个佣人丫鬟师爷,用不着严密监视,所以当兵的都很懈怠,那番子的掩饰身份是大粪商,专门清理城内富户家的马桶,当兵的都认识他,所以打个招呼就进去了,达文喜装作新來的挑粪夫,也沒有受到任何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