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却不是曾橙,而是一个十五六岁极清纯的小姑娘,看见刘子光并不吃惊,笑盈盈地说:“老爷回來了。”
刘子光正纳闷,里屋里走出一个面容端庄慈祥的中年妇人,正是他的岳母,当朝太妃南宫娘娘,娘娘身穿寻常人家的灰鼠皮缂丝袄子,以往斑白的头发已经尽数变黑了,看见刘子光进來便笑道:“原來是姑爷回來了。”
紧接着曾橙也在两个丫鬟的搀扶在从里屋出來,肚子挺得老高,脸上红扑扑的,看來屋子里的温度很高,看见女儿出來,娘娘赶紧喊道:“我儿仔细了,切莫受了风寒。”刘子光恍然大悟,赶紧走上几步,匆忙和岳母见了礼,便扶着曾橙进屋去了。
掀开棉布门帘子进了堂屋,顿时一股温暖气息迎面而來,墙角的暖气片都是上好的白铜片子,家里的家具也全换了红木的,地上铺了厚厚的波斯地毯,走起來好像踩在云彩里,什么时候家里装潢的这么华贵了,刘子光四下打量着,还沒开口,娘娘道:“姑爷,若不是你在外做生意赚了银子,咱们也不能置办这些家当,也用不起丫鬟,小橙下月就要生产,老身自作主张添了些东西你不会怪罪吧。”
这是丈母娘递话让他帮着圆谎呢?刘子光赶紧说:“应该的,应该的,为了她们母子平安,花多少钱咱都舍得。”此时心中便明白了,南宫娘娘担心女儿,出宫來住在这小巷里陪着,这民居陋舍比不得皇宫内院,又住着两位,不对,是三位金枝玉叶的贵人,怎么着也得添置些东西的,家里人少,曾橙身子又重,调派几个宫女使唤是必须的,还是老岳母想得周到啊。
如今已经是正月底,到二月就满了十月怀胎之时,小侯爷就要降生了,时间不足一个月,这段时间刘子光打死也不会再出门了,他走到曾橙身边,拿起曾橙的手抚摸着:“娘子,你辛苦了。”老夫人见小两口似乎有话要说,便寻个由头,带着丫鬟到厢房去了。
曾橙的肚子已经挺得很高了,她将刘子光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一脸幸福的说:“相公你摸摸,小宝宝乱动呢?一定是个男孩,不然沒那么调皮。”刘子光道:“女孩子也能调皮啊!生男生女我都喜欢。”手上传來一股股轻微的动感,应该是胎儿在蹬腿,刘子光索性将脸贴上去仔细倾听,两人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说了一会子体己话,刘子光才知道岳母老人家两个月前就辞了工搬进來照顾女儿了,正好碰上有南洋來的信客捎來刘子光的养家银子,足有三千两之巨,于是老夫人当家作主添置了许多东西,还买了三个漂亮灵巧的小丫鬟,生活水准直线上升,刘子光点头道:“花再多的钱都是应该的,咱们以后的生活也该好点了,这些日子我赚的银子不少,今后几个月都不用出门了。”
这边温馨幸福不提,且说镇武侯府那边,在红山住了半个月的彭静薇刘小猫接到府里的快马通报,说是老爷回來了,于是赶紧收拾东西回府來看老爷给他们带了什么礼物,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马身上披着虎皮,马头上帮着鹿角,肩膀上站着鹞子,猎犬跟着战马撒欢,队伍前数十个汉子拿着齐眉短棍,牵着驯服的猛兽开路,一时间路上鸡飞狗跳,百姓躲之不及,应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官兵都不敢过问,谁不知道这是镇武侯家的如花美眷啊。
一路人闹哄哄來到府门口,滚鞍下马上來叩门,刘福把门打开,看见这个排场顿时又傻眼,大夫人不來,老爷又出门,这府里怕是要出大事了,一边将两位小姐让进來,一边悄悄差人飞马去请刘子光。
彭静薇、刘小猫大摇大摆往府门里走,大小啸天撒欢的跑在前面开路,冷不防听到头顶上有骂声:“两个狗东西。”刘小猫抬头一看却笑出來:“花鸟~~”
原來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鹦鹉,正蹲在房檐上以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看着他们,彭静薇顺着刘小猫的目光看过去,也笑出声來:“好大的鹦鹉,真聪明,会说话呢?”鹦鹉却不领情,继续骂道:“两个小蹄子。”
这下可惹到马蜂窝了,两个小魔头脸色一变,唿哨一声,仆人手上捧着的鹞子一扑翅膀就飞了过去,鹦鹉怪叫一声:“哎呀妈呀。”呼扇着花翅膀向后宅逃去,躲避着鹞子的追杀,彭静薇刘小猫对视一眼,也拔脚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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鹞子飞得快,抢先飞入后宅,可是一声尖啸,就见鹞子翅膀上插了一支羽箭,摇摇晃晃坠了下來,两位小姐怒不可遏,疾走几步,來到后宅门口,却见门口站着的几个下人都是不认识的人,她们不认识新來的下人,下人却知道她们,颐指气使的道:“两位姨太太里面请,大奶奶正等着你们呢?”
彭静薇勃然大怒,虽说她嫁给刘子光是迟早的事情,但现在毕竟还沒成亲,即使成亲也不会是姨太太这样的低规格身份,所以被人称作姨太太当然要怒,刘小猫虽不清楚姨太太这个称谓的意思,但是那几个人的傲慢表情让她极为不爽,顿时也把脸虎起來。
彭静薇知道这个神秘的大奶奶肯定不是自己的姐姐彭静蓉,而是刘子光新找的女人,愤怒加上醋意,还有鹞子被射伤的仇恨,都让她心中火起,一鞭子就抽了过去:“狗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新來的下人自然是赵雯带來的旅宋人,这些人都是皇宫里呆惯了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