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是刘子光一手建设起來的城市,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把他视作神一样的存在,全城所有的百姓,所有的官兵都是他忠实的拥趸,这提督府的正堂上,坐的绝大部分是早年效死营出身的老部下,一水的嫡系人马,所以刘子光此时的感觉很不错,甚至比坐在南厂正堂上的感觉还要到位。
一声“众将听令”,堂下坐着的两排将军一起站起抱拳:“末将在。”刘子光一挥手道:“坐下说话。”于是一阵盔甲兵器摩擦的声音响起,众将又都齐刷刷地坐下,一个个正襟危坐,四平八稳,左手按住佩剑抦,右手放在膝盖上,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大帅。
“如今正是朝廷为难之时,蛮夷三面夹攻我大明,列位都是铁血男儿,多余的话本帅就不多说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需要尔等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
众将一起拱手道:“愿听大帅差遣。”
“战略计划想必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天津乃是北京咽喉,只要夺了天津,北京就无险可守,本帅练就北洋水师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以炮船火力掩护,水师步勇抢占滩头阵地,夺取天津卫,然后大队禁军登陆,收复北京,将河北的清军堵在太行山以东黄河以北的地带里消灭,天津卫敌军骁勇,炮台坚固火力猛烈,我水师的任务相当艰巨,大家有沒有信心打赢这一仗。”
众将齐声吼道:“有。”
刘子光很满意,向坐在左手的李岩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刘子光根本不会指挥两栖登陆作战,他这个大帅只是个摆设,精神领袖而已,真正指挥作战,调配兵力的还是提督李岩。
李岩站起身來,有条不紊地开始调度众将,全军分为三个波次进攻,第一波是火力支援舰队,由青岛舟师和刘公岛的潜艇部队组成,负责清扫渤海湾内的满清战船以及火力覆盖清军的海岸堡垒,第二波次的人马是水师步勇,这些装备了先进火铳的陆战队员将乘坐平底船冲上塘沽的海滩,建立桥头堡阵地,扎稳脚跟以后向天津挺进,向敌人赶入城内,然后大队徐州军的骑兵将从第三波运输船队上下來,径直向北京进发。
这是本次北线作战的计划,突击天津这一手既是正兵又是奇兵,徐州军的大部分人马都已经开到青岛城外的营地,就等着登船渡海了,不过他们属于徐增寿的指挥系统,所以今天只派了一员联络官参加水师提督衙门的调度会。
李岩示意两个小校将一幅地图展开挂在墙上,手拿指挥棒,详细指明了将军们各自负责的区域,这地图是天地会的好汉们花了将近一年时间精心测绘而成,每一座山峰,每一个村庄,每一条河流,甚至村里的水井,河流的深度宽度都有标注,可见情报工作之细致,舟师炮舰火力覆盖的时间,使用什么炮弹,热气球在什么方位升空侦查,水师步勇在什么时间趁着潮汐登陆,都是早就计划好的,现在不过是当着大帅的面重演一遍罢了。
北洋水师为了执行这个计划已经准备了很久,随时可以登船出发,刘子光从京城带來的红衫军更是快速反应部队,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相比之下徐增寿的山东禁军就差了很多,山东禁军的前身是袁崇焕的徐州军,现在驻扎山东,招募了大批新兵,实力大增,但是军事素养也不如从前了,祖大寿、满桂这些总兵们整天想着怎么捞银子,清军乖乖躲在黄河北岸不敢闹腾,所以山东禁军骄横有余而战力不足,从济南青州行军到了青岛之后,两三天都沒安顿好,有的营主将还落在后面,有的营在路上把锅都丢了,现在让他们登船出发,比登天都难。
刘子光和李岩沒办法,只好下令等禁军整备好再发动进攻,反正战争的主动权在他们手里,满清虽然已经宣战,但并不敢主动进攻,他们在等候西线的夏军闹腾开了,明人无暇两面兼顾的时候再进攻。
青岛是一座大兵营,即使是住在城里的百姓也都是为军方服务的,所以并不担心情报走漏,海边渔民甚多,不过战争临近,渔船都接到通知,不得离岸超过十里,否则将会被巡逻船只击沉,夜间更是不许片板下海,要知道青岛可是满清和高丽的眼中钉,这两方面从未放弃过对青岛的侦查,光是最近几天击沉的间谍船就有七八艘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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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三五个渔民悄悄走到海滩上,抬起渔船向海里走去,船上还装了渔网,看样子是想趁着晚上多捞两网,不过他们走了沒几步就被巡夜的水师步勇抓到了,步勇们刚要锁人,为首一渔民拿出了南厂的腰牌,低声说了些什么,当兵的们便不在过问,任由他们的渔船入海,向着漆黑的大海划去。
这艘渔船向大海深处走了七八里路便停下了,船老大看看罗盘,点起一盏灯晃了几晃,对面漆黑的海面上也亮起了一盏灯,接着是一艘沒有悬挂任何旗帜的船只开了过來,两艘船距离一丈远的时候,船老大摸出一个东西抛了过去,对方接了东西什么话也沒说,调转船头离去,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北京,洪太师的府邸,洪承畴将手中的密信一连看了三遍,忍不住说道:“好,來人啊!备马,老夫要进宫面圣。”
上次军机处开会,洪承畴提出了一个相对比较中庸的方案,其实那是他出自于政治考量所作的安排,汉臣和满臣之争是不可调和的,而他作为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