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的武器比明军落后一代,火绳铳的射速射程威力全面弱于明军的后装击针铳,大炮的射程也近得多,大将军炮刚放好位置,还沒來得及开炮呢就被明军的神炮手赵章程一炮给端了,现在这位爷已经是响当当的千户级别了,也娶了老婆,生了好几个孩子了,本來不想让他跟着來空降冒险,但人家说了,富贵都是大帅给的,这条命早晚还给大帅,刘子光拗不过他,只好带着同來,不管是火箭筒还是步兵炮,在他手里就如同长了眼睛一样,指哪打哪,弹无虚发,清军经验不足,老想着直瞄射击,不会抛射,所以大炮推得很近,一连推过來三门大将军炮都被赵章程给敲了。
这一波攻势再次被遏制,天安门方向一阵锣响,清军丢下一地尸体,潮水般退却回去,过了片刻,却又重新压上來,刘子光正要下令开火,忽然看到阵前有一女子,双手被缚,嘴里塞了白布,绑在木杆子上,不是代文佩又是何人。
刘子光赶紧让弟兄们暂停开火,清军倒也沒有趁势进攻,只是把代文佩推到阵前,然后列开阵势,摆出要对话的样子。
从代文佩后面走出一个清军将官,一把揪住代文佩的头发,将其低垂的头颅猛地一拽,一张惨白的脸正冲着午门城楼。
“看清楚了,这是你们大帅刘子光的未婚妻,现在在我们手里,谁敢再轻举妄动,我这就扒了她,让弟兄们轮流上,也让你们见见大帅的女人是什么个骚样子。”
清兵们哈哈地淫笑起來,似乎是拿到了什么护身符一般,见城楼上沒有反应,那将官又嚣张地喊道:“开火啊!射我啊!有种你就开火射死我,谁敢,谁有这个胆子。”说着还一把扯开自己的盔甲,露出一身黑毛,气焰张狂到了极点,清兵们被他的气势感染了,也嗷嗷鬼叫起來。
中军见大帅沒下令开火,便知道清军说的是真的了,老婆被人家俘虏了,这确实是个问題,投鼠忌器啊!一双双探询的眼睛望向刘子光,刘子光也是左右为难,他身边的贴身侍卫代文龙更是双目含泪,小伙子今年虚岁十四,但是已经很懂事了,见大帅不忍开火,跪下道:“大帅,打吧,姐姐一定不希望你为了她耽误军国大事,如果大帅对姐姐还有情意的话,就请亲自送姐姐上路。”
刘子光看看泪光闪烁的代文龙,又看了看城下面色苍白的代文佩,一股复杂的心情浮上心头,他和代文佩的交流很少,但却知道这个女孩的心意,代文佩为了使自己将來过门后在侯爷府有个一席之地,也为了给刘子光事业上添砖加瓦,这些年一直纵横在燕赵大地,联络民间义士,笼络各地汉官,她是刘子光的未婚妻,又是天地会的高级三品头目,仗着这两个身份,取得了不少了成绩,红衫军用的各种军用地图就是她主持测绘的。
那个清军将官还在肆无忌惮的狂笑着,一只脏手还伸到了代文佩的下巴上揉捏着,冲着午门上笑道:“刘大帅果然好眼力,挑的小媳妇水嫩水嫩的,这样的小美人谁也舍不得弄死啊!大帅怜香惜玉,咱们佩服的紧。”
一边说着,清兵们一边不露痕迹的向前靠近,眼看已经进入到火绳铳的有效射程内了,刘子光终于下定了决心,从身边士兵手里抢过一杆长筒火铳,咔吧一声板起击锤,闭左眼,睁右眼,瞄准了代文佩的脑袋。
“代女侠,对不起了。”刘子光在心里默念着,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一直低垂着目光的代文佩忽然睁开了眼睛,和刘子光四目相对,眼睛里饱含了决绝和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