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剽窃后世《新疆好》的盗版歌曲,因为是镇武侯亲自填词,董小宛谱曲,而在中原各地迅速流行起來,市井小民都喜欢唱这首歌,在大家的心目中,西域成了水草丰美的地方,土地肥的流油,几千里的沃土种什么张什么,就是沒有主人,听说朝廷下了旨意,只要交纳十个大子儿就能在西域买到一亩上好的田地,老百姓们自然是趋之若鹜。
中原汉族百姓原來是不喜欢长途迁移,宁死都要留在祖先开垦的土地上,但是这些年來明朝的产业经济发生了改变,土地被大量兼并,用來集中生产经济作物,失去了土地的农民进入工厂作坊当工人,但是蒸汽机的使用又使得劳动力富余,大量工人下岗,形成了社会不稳定的因素,西域的开发能适当解决这种压力,所以朝廷也支持人民背井离乡去西域发展,愿意去的人都可以得到五两银子的路费,家乡的户籍也不会取消,随时欢迎他们衣锦还乡,这就解决了这些人的后顾之忧,大家都抱着发财的愿望踏上了西去的道路。
至于读书人们,则是怀着另外一种心境去的西域,朝廷开疆拓土,捷报频传,镇武侯封狼居胥,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激动人心,一时间中原文坛兴起一股新文化的浪潮,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诗词大行其道,就连秦淮河上的青楼女子都要揣一本唐代边塞诗装点门面,书生们更是喝了酒便发颠,叫嚷着什么要投笔从戎,收取关山五十州,只是苦与报国无门,只好涌到京师讲武堂去报名投军,一时间连春闱报名的人风头都被压下去了。
朝廷为开发西部,特地设立了甘肃省,省城定在兰州府,布政司按察司兵马司一应俱全,还有巡抚和各地的知府知州知县,需要不少官员赴任,可是当官的却沒有这样的觉悟,愿意去荒凉贫瘠的甘肃当官,留在中原当三年知府,起码能赚十万两银子,要是在富庶的江南,恐怕这个数字还要翻倍,可是在鸟不拉屎的甘肃,怕是去了只能赔钱,所以吏部派到谁,谁就托病不愿赴任,这反而便宜了刘子光,安排了自己人充实甘肃官场,前年在湖广平乱时遇到的松滋县令祝涛,上回已经提拔他当了知府,这回索性再提sān_jí,直接做了甘肃巡抚。
丹济拉二十万人马入关,最终只有不足万人逃回去,败绩如此惨烈,让噶尔丹也心惊不已,他鉴于国内初定,不敢再兴兵來攻,反而派出使节主动和大明修好,送上金银珠宝贿赂袁崇焕,表示愿意和大明休兵罢战,永结兄弟之好。
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好消息,西夏地域宽广,人丁兴旺,帝王年富力强,兵多将广,绝非满清那样的沒落国家可以比拟的,即使打得顺利也需要数年时间,花费银钱无数,消耗士兵起码数万,而朝中有识之士都明白,所谓西域其实水草丰美的地方不多,更多的是沙漠戈壁这样的不毛之地,朝廷用兵无非是出于安全和和名誉的考量,多少年來中原民族一直处于游牧民族的压迫之中,除了汉武帝和大唐盛世时期,这种压迫都是极其强烈而持久的,而天启朝则开创了前所未有的局面,北据满清,西击蒙古,打得他们俯首称臣,就凭这个功绩,朱由校已经有足够的理由骄傲了,他迫不及待的要泰山封禅 ,向列祖列宗和天下子民昭告自己的丰功伟绩。
大臣们也是这样想的,天朝上国讲究的是以德服人,既然人家番邦小国都不敢再打了,再加以兵威岂不显得天朝气量太小,大家伙要的就是这个万国來朝的派头,打打杀杀攻城略地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目的既然达到了,自然就可以休兵罢战,大封群臣了,为了显示文官们的能力,内阁连发了数封电报给袁崇焕,让他将谈判条件压得再低一些,比如西夏应当向大明称臣,不得再自称皇帝,送王子到南京作人质等等。
噶尔丹很熟悉汉人的思维,对于明朝的种种出于虚荣的要求全盘接收,取消了自己皇帝的尊号,自称为大夏王,并且送了一个儿子到南京做人质,噶尔丹如此恭顺,让朱由校和他的大臣们不禁有些飘飘然,这可是大明外交史上取得的重大胜利,十几万军队在战场上做不到的事情,几个大臣在谈判桌上就办到了,可见文官的作用也不比武将差啊。
噶尔丹不在乎虚名的做法让刘子光对此人刮目相看,大丈夫能屈能伸,果然是当世枭雄,现在西夏力量疲弱,故意示弱争取时间重新积蓄力量,如果猜得沒错的话,明年秋天西夏就会重开战端,夺回失去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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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当务之急是趁着西夏势弱痛打落水狗,大军杀出嘉峪关,通过星星峡,占领军事要地哈密,然后再徐徐图之,才能将缓冲区域进一步扩大,保证大明的安全,压迫西夏的势力范围,可惜刘子光的话沒人听,噶尔丹极明白汉人之间争权夺利的那样事儿,行文都是直接送到袁崇焕处,根本不和刘子光这个实权派有任何接触,写信称呼袁崇焕都是以袁老大人为抬头,说什么愿意向大明屈服全是因为尊崇袁督师的威名,这样一來二去把袁崇焕哄的极开心,原先兵权被刘子光夺走的不快顿时消散,他是文官出身,妙笔生花把奏章写的花团锦簇,再奉上噶尔丹的亲笔书信送到南京,皇帝自然相信这胜利全依仗袁督师的运筹帷幄,刘子光只不过跑跑腿而已。
趁着朝廷的旨意还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