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傍水居中,暗魅有些头痛的看着面前自从她讲完事情的真相就陷入呆立状态的二人,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
“啊啊啊”刺耳的尖叫声从里比尔的喉咙中发出,一时回荡在整个屋中。
暗魅掏了掏被震得生疼的耳朵,端起茶盏轻抿着浓郁幽香的花茶,依山傍水居就是依山傍水居,不愧是京都酒店业的翘楚,当真的没得可挑。
里比尔大叫之后,这才勉强咽下这匪夷所思的事情,看着暗魅悠然自得的模样,她咬牙切齿的窜到暗魅的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茶盏;“我说影大小姐,您老别这么淡定行不行,这里可是一百多年前啊!那我们怎么回去,怎么回去”
暗魅扫了一眼她手中的茶盏,迷人的凤眸弯起狡黠的弧度:“回去?为什么要回去,这里不好吗?”
“好,好个毛”砰地一声,里比尔拍桌而起:“我不管,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里呆着”
里比尔想着福尔阁那个老头子此时的模样,心中就一阵恶寒。
“暗魅,真的,真的回不去了吗?”黛玉的脸色有些发白,虽然没有刚刚的那么骇人,却也好不到哪去,她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就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好不容易被人救了,可大夫却告诉她,她没有活路了一样。
暗魅看着黛玉的模样,眼底的戏谑慢慢褪去:“等等吧,总会有办法”
屋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沉重的气氛有些压抑,空气中的氧气好像是一下子被抽干,让人想要窒息。
暗魅余光撇到里比尔与黛玉的阴沉的脸色,将所有的情绪掩埋在眼底深处,她,又何尝不想早日回去,此时此刻,他们怕是该等急了吧!
暗魅遥望着远方的天空,心,早已飞离了原地。
一百年后的东大陆,正经历着一场轩然大波,参加交流赛的两国学院全部失踪,这是千百万年来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一时间众人岌岌可危,每个人都像是惊弓之鸟,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影家大宅
百里舞一双美目哭得通红,本就娇弱的身子此时更显羸弱了,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一般。
“狂,都这么多天了,你说魅儿,魅儿她”百里舞说着,眼泪如决了堤的江河,阴湿了整张风韵犹存的俏脸。
“舞儿”影清狂有些心疼的抱住了娇妻,一双虎目深藏着点点的泪光,女儿失踪他何其担忧,可看娇妻郁郁寡欢以泪洗面,他的心更似被刀搅一般,疼痛的厉害。
“没事的没事的,魅儿答应过我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影清狂拍着娇妻的后背,轻声的宽慰着。
他相信,他的魅儿一定会遵守自己的诺言,平安的归来。
这样的场景在无数的家庭中上演,他们伤心绝望却又满怀期望。
“清狂,抱歉”影家书房中,影俊逸看着颓然的影清狂,满脸的愧疚,如果不是他离开,也许此时就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了。
抬头望着影俊逸,影清狂摇了摇头:“小叔,不怪你的,我知道那天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疲累的闭起眼眸,影清狂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眉眼中是说不出的苍凉:“小叔,我想自己待会”
“好”影俊逸深深地望了影清狂一眼,张了张口,最终只是发出一声轻叹,转身退出房间,他凝望着屋中的眼眸满是自责,这么多年了,他如果不是还放不下当年发生的事情,今天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影暗魅,你要活着回来,一定要活着回来。
不知不觉的走到影家的祠堂,影清狂跪在地上,凝望着祠堂上供奉的祖先牌位,视线凝聚在一块不起眼的牌位上。
“父亲,再过几天就是您的忌日,请您一定要保佑魅儿,安全归来”
对着牌位隔了几个响头,影清狂站起身,略带轻茧的手指肚滑过牌位上雕刻的名字—影俊阳。
这是他的父亲,他几乎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在他四岁那年,影俊阳便失踪了,到现在依旧生死不明,一百多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想,他应该是死了吧。
而他却从不知道自己母亲是谁,叫什么名字,就好像是禁忌,任何人都不曾向他提起。
“老天,你已经夺走了我的父母,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将我的女儿,还给我”悲壮的眼泪从影清狂的虎目中流出,这个坚毅的汉子,此时却在角落中哭的像一个迷路的小孩。
上玄大陆的海域城,海灵儿一改往日的跋扈,满眼淡漠的垂头跪在一间满是黑暗的房中,即便是漆黑的似有却也掩盖不住在她身上所散发的寒意。
“圣女,可有眉目”
低沉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屋中,就像是立体的音响,声音流动间,就连空气也微微的颤抖着。
“回禀大人,按照大人的描述,若云绝天最有可疑”
海灵儿依旧低着头,只是声音有些僵硬,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
“是吗?”那人低声呢喃。
“你的意思是女扮男装?你该知道,我们寻找的人是谁”
“属下知道,若云绝天是美的过分了一点,所以并不排除女扮男装的可能”
“哦?”低沉的声音高高的扬起:“除了他呢,就没有别人了吗?”
海灵儿阴冷的眸子闪过恶毒的光芒,黑暗中,微抿的唇角勾勒着嗜血浅笑:“如果非要再说出一个,也许还有一个人也相当的可疑”
“谁?”
“影暗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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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的依山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