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如心头一跳,当即就生了不好的预感,忙转身去问,“什么事?”
花想想气喘吁吁,“那位文爷,他他让我转告你,西楼外面已经围满了禁军,若是一刻钟之内他见不到落西,便火烧西楼,绝对不让西楼的人留一个在世上。”
……
“公公,现在什么时候了?”
怀陌坐在案前挥动软毫,一面淡声问。
薄秦看了看天色,道,“丞相大人,亥时三刻了。”
怀陌执笔的手几不可察一僵,顿了顿,而后又挥动自如。只道,“亥时三刻,正是皇上就寝的时间。”
“丞相大人有心。”
怀陌将笔停下,放回笔架,缓缓看向薄秦,“皇上今日既无暇见怀陌,怀陌可否明日再进宫恭候?”
“丞相大人恕罪,皇上只说了请丞相大人等候,别的再无旨意,老奴不敢自作主张。丞相大人不如今晚就在此处安歇?公主那里,老奴自会派人前去禀报说明。”
“不必了。”怀陌说着,已经起身,往外走去,一面淡声道,“皇宫大内,不是怀陌住得起的地方,怀陌高攀不起,这便回去,明日一早再来候着。”
薄秦极快闪身,拦住怀陌去路。
怀陌神色淡极。
薄秦恭声道,“请丞相大人安置。”他虽恭敬,然那目光坚定。
怀陌看了看外面的天,一片漆黑。
长门宫是冷宫,这里平日里连个打扫的宫娥也少见,自然不若其他宫里灯火透亮。今晚云层厚,也不见月亮,所以从这里看出去,外面是彻底的黑尽。
怀陌却知道,外面守了不少的人,至少不下五十个,个个戒备,严正以待的气息便不同,即使在黑暗里也感觉得出来。
怀陌缓缓看向薄秦,“请公公通传,怀陌求见皇上。”
“丞相大人既知皇上已经安置,何苦为难老奴?”
怀陌淡道,“日前皇上交给怀陌想的法子,怀陌已经想好,方才也将具体对策筹划好了。”
怀陌说着,目光落在身后的桌案上,那上面摊开的正是他方才凝神写的一页纸。
“事情紧急,相信皇上不会怪罪,若有怪罪,怀陌一人承担。”怀陌态度坚决,说罢,也不待薄秦反应,便绕道离开。
薄秦再次将怀陌拦住。
怀陌眸色顿深,眉目之间已见戾气。
薄秦轻叹,“丞相大人素来睿智,想必心中早已知悉,何苦揣着明白装糊涂?”
怀陌脸色猛地一白,先前不过只是怀疑,毕竟没有证实……“皇上出宫了是不是?”
“是。”
“他去了哪里?”嗓音,早已在他自己也不曾察觉时发了颤。
“西楼。”
薄秦话落,只觉眼前乍然一道凌厉掌风袭来,他下意识一闪,怀陌已经越过他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