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烨离开后,苏婉一直坐在门槛上拖着粉腮想着关于这个叫做流云的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
她迟早是要离开,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去吧。这苏国公府,这大瀚国的帝都郾城,到处都不容不下她,不如去洛河城,找到流云,再询问回去的路。
“好,就这么决定了!”一拍巴掌,苏婉站起来,因为忘了是坐在门槛上,差点儿摔倒。
江心连忙一把扶住她:“郡主,您是决定什么了?”
有了希望,苏婉整个人都变得轻快欢乐起来:“决定了一个好事情,改日再告诉你!”
满脑子还是之前晚宴时烟花绽放情景的江心痴痴问:“郡主,您是不是又准备做烟花了?”
苏婉瞧着她笑笑:“物以稀为贵,烟花啊,此生我怕是都不会再做了!”
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她终究是要回去的,还是不要倒腾的太多比较好。
江心满心失望:“啊,不做了啊!”
那边守在一旁的江月瞧着时辰不早了,她们随着郡主进宫在这紫宸殿,一定要好好照顾郡主。
“郡主,该歇息了!”
木香也忙接口:“是啊,郡主,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苏婉点点头,等到将一切打理好,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似乎就看到了那个车水马龙,钢精水泥铸造的世界。
那么近,那么近,似乎触手可及。她闭着眼,缓缓伸出手,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对着她微笑的人,缓缓轻笑出声。
“洛宸,我回来了!”
男子五官精致,无可挑剔,不过面容煞白,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与她相握的手,又细又长,指节分明却又格外消瘦,十指相扣的瞬间,几乎让苏婉落下泪来。
苏婉连忙睁开眼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哭了出来。这一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真的站着一人,看不清相貌,可是他们的手,确实……十指相扣。
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苏婉在眨眼间就要将自己的手收回去,不想那人却握得死死的:“是想要哭了么?”
嗓音温润清雅,甘醇如同美酒,让人几欲沉醉。苏婉却浑身汗毛倒竖,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眼前的人,却因为吹了等,室内一片漆黑,她根本看不到来人的相貌。
这么一个人,什么时候到了她房间,连江月都没有发现吗?
想到江月,苏婉准备大声开口,却发现,她这会儿竟然不知何时被人点了哑穴。
“我不过是过来看看近来在郾城中人人皆知的凤郡主罢了,并没有什么恶意!”望着苏婉瞪大的瞳孔,男子低低一笑:“我可以解开你的穴道,但是你不许大声喊叫!”
苏婉眨眨眼,表示赞同。
也不见男子如何动作,苏婉觉得身上一松,她张了张嘴,刚准备开口,又下意识闭嘴。一人站着,她躺着,这状态,即便是谈判,她瞧着都落了下风。
于是苏婉使劲儿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然后抱着被子坐了起来,神色警惕地盯着那人:“当日在乱葬岗,那只吃人肉喝人血的血鸦曾经攻击过我!”
轻声嗤笑,听得出男子的不屑和毫不在意:“血鸦是通灵的鸟儿,或许那是它表达喜欢的方式!”
苏婉闻言冷笑,警惕地盯着那人:“是不是表达喜欢的方式,国师想必非常清楚!”
低柔悦耳的笑声从男子口中传出,终于,那人缓缓侧过脸来。不知为何,苏婉下意识地侧头避开,然乎听得他一声轻笑。
“怎么不敢看本座?”
苏婉别过头,这种人,最好是不要招惹。如今已经知道除了国师还有流云可以告诉她她想要知道的,又何必和这个国师扯上关系?
“国师身份尊贵,实在不是我等小民能够得见的!”手得到了自由,苏婉整了整衣服准备下床,却被国师姑苏按住了手腕。
在他的手伸过来的瞬间,苏婉下意识将手缩了回去,不过速度还是慢了些,被他扣住了手腕。当下来了怒气,苏婉抬眸瞪他。
本以为会看到他的面相,不想夜太黑,而他的面前乌发遮掩,那么近的距离,她只能看到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下巴。
冰肌玉骨,滑嫩如玉。
“本座给了你一次机会,但是你没有好好把握!”姑苏轻笑着松开扣住苏婉的手,漆黑的房间里,嗓音温柔似水:“阿婉,不要相信白祁烨的话,他不可信!”
苏婉磨牙:“他不可信你就可信!”
白祁烨可不可信,她心里有底。至于这个姑苏,这么一个神棍,在苏婉的印象中,国师什么的都是反面人物,肯定不是好人!
之前还有血鸦要杀她,她会相信这人的话,她脑子有病!
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苏婉的口气恶劣,甚至还笑意温柔叮嘱:“信不信在你,不过将来你可不要怪本座没有提醒你!”
也不等苏婉说话,只见床前身影一闪,苏婉一步从床上跳下来,发现房中除了她自己再无一人。空荡荡的大殿,似乎姑苏那个神棍从来没有来过。
苏婉咬牙抬头,暗暗想着,她一定要好好练武!不期待做武功天下第一,但是总不能让神棍之类的,出入她的闺房,不然她哪里来的安全可言?
到了外间看了一下江心江月和木香,果然,三人睡的正香。苏婉没有闻到任何香味,应该是被国师点住了穴道。
她蹙着眉头回到里间,然后开始练武……
第二日江月一早醒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