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氏瞧着觉得不对,连忙开口道:“郡主,听闻郡主前阵子被烫伤了,妾身与婆婆听着都担心,所以进宫来探望郡主,不知郡主好些了吗?”
苏国公夫人不领情,侧头狠狠瞪了水氏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一句话,直接堵得水氏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苏婉听着瞧着,心底替水氏觉得可怜,又替苏国公夫人那蛮横嚣张的性子鼓掌。
儿媳妇帮着解围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出声训斥。身为苏国公夫人的儿媳妇,日子到底有多难过?[
瞧着八年不见的水氏,相较于八年前,水氏似乎憔悴了很多很多。想了想听来的各种八卦消息,苏婉想着,整日里不仅要应付性子张扬的婆婆,又要和那群姨娘通房争宠,不憔悴才怪呢。
也只是瞧了一眼,稍稍想了想,苏婉便打住了这个想法。各人有各命,她听听看看就好,操心不来的。
再说,与她有半毛钱关系?
苍白一笑,苏婉望着苏国公夫人道:“这是前些日子皇上刚赏过来的碧螺春,国公夫人好好尝尝。”
苏婉不提醒到还好,这一提醒,苏国公夫人觉得这会儿肚子里的水在翻滚着,她稍稍动手端茶杯,都能感觉到肚子里面的水在摇晃。
水氏听着苏婉的话,不由多看了苏婉一眼。不过这会儿,因为苏国公夫人刚才不留情面的训斥,她再不想开口。
反正人家不领情,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腹中茶水晃动,苏国公夫人又想起因为水氏刚才一打岔,被苏婉气的心口痛的事情。
这会儿被提及,当下也忍不住火气,哪里还会将那些客套话:“哼,凤郡主这是在向本夫人彰显皇上对你的宠爱吗?”
不等苏婉说话,苏国公夫人轻蔑地道:“也是,皇上对凤郡主的宠爱,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不过啊……”略一停顿,苏国公夫人讥讽笑道:“凤郡主的身体可越来越虚弱了,这如果不好好养着身体,以后就算皇上要宠爱凤郡主,不知道凤郡主有没有那个福分!”
这话,是直接在咒苏婉死了。
苏婉听着,心中冷寒。那个诅咒她死的人,还是这个身体的亲祖母。一个祖母诅咒自己的孙女死,真是……
亏得她不是这个身体的真正灵魂,不然还不伤心死?
脸上笑容不减,苏婉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国公夫人果真是年老体衰啊!”
瞧着苏国公夫人怒目而视的面孔,苏婉毫不介意地道:“阿婉记得国师有言,阿婉的命格中,有八个字。福泽恩厚,贵不可言!”
“国公夫人刚才那话,是在提醒阿婉没有那个福分承受皇上的恩宠了?”轻轻一笑,苏婉眼底划过一道流光:“如果这个消息传到明光殿,国师知道有人敢怀疑他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呢?”
“而天下人知道国公夫人您居然怀疑国师大人,这说出去……”苏婉垂眸伸手端过旁边的茶水,满目含笑,眼底却一片清冷:“不知道天下人的口水,会不会把国公夫人给淹得喘不过气啊?”
言下之意,是苏国公夫人直接被那些百姓的唾沫给淹死。[
苏国公夫人闻言,面色瞬间涨得又红又白,还泛着青紫色:“你……苏婉你居然……”
苏婉面色一沉,双眸狠厉地盯着苏国公夫人,声音依旧不大,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威严:“容阿婉提醒苏国公夫人一句,阿婉是拥有太祖金牌的正二品郡主!”
言下之意,苏国公夫人你再敢这般视规矩与她说话,就不要怪她苏婉不客气。
之前在苏国公府中有过教训,可是这些人啊,偏偏都是不长记性的。
苏婉这一威胁,苏国公夫人一怔。想着苏婉手中的那块太祖金牌,她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没有办法。
阴狠一笑,苏国公夫人冷冷道:“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吗?”
苏婉被苏国公夫人的话,吓得面色都变了变。等到缓过神来之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国公夫人自然知道苏婉在笑什么,她这句话,留给苏婉说再好不过。是她先讽刺苏婉,苏婉才回击她。
听到苏婉这么笑,苏国公夫人脸上实在不好看。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和尴尬,苏国公夫人声音提高,以图掩盖住苏婉的笑声。
“你笑什么?”苏国公夫人拔高了声音道:“这里是你的紫宸殿又怎么了?你这样子的身子骨,还能活多久?”
实在被气晕了,苏国公夫人都懒得管是在哪里,口不择言起来。
水氏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喊道:“婆婆!”
这一声喊完,就听到外面威严带着愤怒的声音:“谁敢说朕的婉儿,活不了多久?”
也不管紫宸殿是谁,伴着声音进来的康华帝大声道:“来人,将刚才辱诅咒凤郡主的人,直接给朕拖出去砍了!”
“皇上!”
“皇上饶命!”
“皇上!”
……
因为康华帝的到来,紫宸殿中所有人连忙跪了下去。而因着康华帝那喊砍头的命令,苏国公夫人已经僵硬在原地。
还是水氏,拉了她一把,苏国公夫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这才缓过神来。
跟着康华帝进来的,还有白祁浩和在门口遇上的司空景承。两人瞧见苏婉单薄的身子跪在地上,白祁浩什么都不顾,想要过去将苏婉扶起来。
他身边的侍卫,一把拉住他衣袖,因此白祁浩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