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环住的身子蓦地一僵,澹台逸凤眸微凝,在黑暗中揣摩不透,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望着前方的夜色似是在沉思。
“阿逸,那个女子,你认识的对不对?”
叶飘飘从他怀中抬起头,松开手缓缓的推开了他。江湖上都说飘渺庄主是个亦正亦邪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嗜杀成性还是存着仅有的一分良心,可是她却很清楚,澹台逸虽然霸道冷漠,但骨子里并非大奸大恶之人,相反,他的心思很柔软,只是这份柔软因人而异。
对于与他无关的人,他可以见死不救,视人命如蝼蚁,尤其是与他无关的女人,叶飘飘回想了一下与他认识的点点滴滴,记忆中的他对女人从来都是不假辞色,无论是国色天香的女人还是冰清玉洁的女人,如果他没有兴趣,那便是tuō_guāng了在他面前,他也可以视若无睹。
可是……从他眼底的神色和反应来看,她敢断定,营帐中那个穿蓝色披风的女子,澹台逸是认识的。
在军帐外面,他实则并没有去偷看,以他的性子其实是不喜欢做这种事情的,一开始澹台逸只是在旁边替她挡风,可当那里面传来那女子的谈话,澹台逸脸上的镇定明显的有一丝的松动。
她看到他转过身,指尖凝出一丝针芒一般纤细的紫色气流,划破了眼前的营帐,他的视线从那抹微小的缝隙里穿过去,看着里面的女子,昏暗的光映照着,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他一瞬间的凝滞。
透过缝隙她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形,两女一男,司徒薰她是认识的,两名女子她却不曾见过,坐要椅上的女子背对着她们,看不到具体面容,但从她窈窕的身段可以判断出,应该是个绝世美人。
“飘飘……”澹台逸沉声喊道,却并没有承认或者否认。
他只看到那女子的后背和听到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并不能确定她就是云绯,况且云绯此时此刻应该在飘渺山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夏国主帅的营帐内?
“阿逸,走吧。”他不说,叶飘飘也并不逼他,抓紧粗绳,她拉着他纵身往上一跃。
澹台逸揽住她,脚尖在山壁上几个纵点,从悬崖下上去与下山不同,十分耗费体力,绳索并不能作为他们的支撑,叶飘飘朝山顶查探了一下距离,红羽丝朝上面飞速袭去,带着两人往上飞跃。
山风呼啸,刮在耳边有些刺痛,叶飘飘忽然听见风中传来澹台逸低低的一声轻叹。
“飘飘,曾经有个女子救过我,也救过母妃,也因为母妃而受过伤,所以我让她住在飘渺山庄。”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站在了山顶,林木伫立,在黑夜里辨不清方向,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叶飘飘忽然想起,花迟与澹台逸第一次见面时,曾经说过澹台逸欠他一个人情,花迟替澹台逸救过一个人,而当时澹台逸确实四下里让君诺查探花迟的下落。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时要救的人,就是他口中救过他的女子。
“她……叫什么名字?”
“云绯。”澹台逸低声回答。
云绯?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叶飘飘浅笑了下,抬头望着澹台逸,意有所指地道:“阿逸,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事,居然还敢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是个很美丽的故事,说到金屋藏娇这四个字,叶飘飘下意识就想到了大汉宫里那位倔犟又执着的陈皇后。
不管真正的历史是怎样的,在叶飘飘的心里却有自己的一项认知,刘彻和陈阿娇青梅竹马,或许两人之间有很多的利益牵扯,但她觉的刘彻其实是爱着陈阿娇的,只是陈阿娇从小在宠爱中长大,她只是单纯的信守着刘彻给她的承诺,以致于有朝一日他放弃了那份承诺,她才难以忍受,刘彻在她的眼里,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当他的眼睛落在别的女人身上时,她的世界就开始裂缝,最终崩溃,陈阿娇与刘彻相守却不能交心,只是因为他们都太过骄傲,不肯放下那份矜贵的自尊,越是爱就越不肯去妥协,以致于慢慢的走向了决裂。
没想到这澹台逸也在山庄藏了个美人呢,只是不知道这美人是个什么身份?
“飘飘,她不值的你去费心。”
轻轻的嗓音荡在山林,澹台逸凤眸微微闪了一下,没告诉她,是因为他觉得云绯无足轻重,她是飘渺山庄的主人,是他澹台逸的女人,而云绯只是母妃身边的一个女子,尽管云绯曾救过他们。
可在他眼里,云绯依然什么都不是。
叶飘飘拉着他的手,边走边说:“阿逸,如果方才的那个女子真的是云绯的话,那么就很值的我去费心了哦,不过……也或许是我们多想了,如果是云绯的话,她应该不会跟你作对才是。”
说到这,她好整以睱地抬头看他,带着几许狡黠的笑意,澹台逸反手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笑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你想太多了,除了我这么傻,谁还会喜欢你这个变态加面瘫的家伙!”叶飘飘脸一黑,好在大晚上的也看不出来。
她的话一出,那愉悦的笑声更加浓烈,叶飘飘从鼻息里冷哼一声,撇撇嘴道:“笑死你算了!如果那个姑娘真的是云绯,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天底下跟我有关系的女人,除了母妃,就是你了。”
“少在这里嘴硬,只怕到时候,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