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贼?阡青绾,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童荣打马跨前一步,瞪视着阡青绾,有一种被两人戏耍过的怒意。
他与砚亲王素来交好,若是以反贼名义抓捕砚亲王,他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叶飘飘却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完全没有抵达眼底,眉目间更是一片冷肃:“太后的权威?”想到薄姬的所作所为,一抹凛冽的杀气从她眼底快速闪过,一眨眼,又恢复了淡定的光华,“带着这么多人半途截住刚刚才免去了一场灾难的砚亲王,这就是太后的权威?”
说到这,她又看向阡青绾,脸上沾染着寒霜露雪的戏谑:“你身为太后身边的人,居然暗地里监视着砚亲王的一举一动,又是什么居心?”
最后一句,她的语气极重,好似一支利箭将阡青绾整个人横中贯穿,阡青绾一愣,面上闪过一道寒光,随继冷笑道:“满口胡言!这天大的罪名任凭你一句话就想栽赃到我头上,童荣,这样目无法纪的人还不给我抓起来!”
童荣望着眼前敛拔弩张的情况,一腔怒火无处发作,他看着阡青绾不动,只冷哼道:“我跟欧阳副将不熟,他有没有目无法纪我并没有看出来,我只知道,他独身一人闯进胡人军中救了郡主的性命,也救了王爷,他是砚亲府军的恩人!”
“很好,真是好极了!你们砚亲王府是要造反吗?童荣,你要知道,你并不属于砚亲王府的亲卫军!来人,把砚亲王一干人等全部带回去!”阡青绾一声大喝,右手一甩,抽下绑在腰间的一根长鞭,一把就将童荣的脖子绞住了。
“把他抓起来!”
她厉声一斥,身后的青衣卫瞬间上前将大家围住,手中长剑忽闪,朝叶飘飘和砚亲王几人袭去,叶飘飘眉目一冷,上前一手弹开青衣卫,将砚亲王护在身后,砚亲王没料到阡青绾真的敢动手,目光微寒,一口白牙咬的极紧,他没想到太后真的要对他下杀手了。
其中两名青衣卫上前就要去抓童荣,童荣岂能甘心,也拔剑反抗起来,阡青绾嘴角浮现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就在大家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缓缓拿出一卷明黄的卷轴,展开来面朝众人念道:“近日胡王屡犯边界,残害未央众多生灵,砚亲王身为朝之国栋,不仅不为国分忧,还勾结胡王,做出有辱未央国国体之事,实属诛心大罪,其麾下门人更是祸及九族!这判国之罪实乃谋逆,今务将砚亲王速”请“回朝!”
念完懿旨,她手中长鞭横甩,一抬便向叶飘飘脸上扫去,叶飘飘一转身,拉着砚亲王避开她的攻击,夺过其中一名青衣卫的剑,与阡青绾纠缠在一起。
被万晓瞳和叶飘飘护着的砚亲王站在原地,一双沉溺的眼睛像冬海中结出的冰锥,冷而犀辣到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给他扣上勾结外王,判国谋逆的罪名,不仅毁了他一生的清誉,还将面临万人唾骂的危机。
这样的罪,何其之重!
与一个亲王而言,几乎是没有给他任何生还的路!
太后啊太后,你即恨我如此,当初为何又要坚持将仪欣公主下嫁给我,如今你这样做,可想过仪欣公主的脸面,可有想过她的难处,可有想过无心今后该如何面对世人!
砚亲王心中愤怒至极,沉默地站在碧幽的草地上,并没有阻止叶飘飘和万晓瞳众人,以他们两人的武功,青衣卫原本不是对手,可谁知阡青绾一声大喝,以诛九族之罪命令身后的将士们捉拿砚亲王,否则以判国之罪处置。
将士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有些倒是骨头硬,只帮着砚亲王,有些却因不敢担这罪名而反向倒戈。
场面一时间混乱起来,只听到激烈的拼杀声和刀剑相撞的呯砰声!
“阡青绾一定是你监视王爷,然后在太后耳边乱说一通,竟给王爷定下这种滔天大罪,实在荒谬!”童荣一听到圣旨上的内容,一张脸气得快要扭曲。
阡青绾一边打斗一边回道:“置喙太后,童荣,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她眉眼带笑,手上的力道却越发的重,对着叶飘飘每一招都是杀机必露,叶飘飘一边击退她,一边还要注意青衣卫,以及砚亲王的安危,至于砚亲王带的几个属下,根本不是青衣卫的对手,已经命丧黄泉。
就在大家打的双眼腥红时,一个士兵打扮的人突然冲进人群中,迅速解决掉了周围的人,跃到叶飘飘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边往外围走,边挥退着挡路的人。
他出手如电,速度奇快,那般敏捷而果敢的身手便连叶飘飘都禁不住刮目相看。
眨眼的功夫,就出了人群包围圈,叶飘飘看着被他握紧的手,微微皱眉,回头看一眼还在围困的砚亲王,本能的就要甩掉那只修长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漂亮手指!
甩了一下——
发现没甩掉!
再狠狠的甩了一下——
还是没甩掉!
叶小姐有些火了,将视线从远处移到他的身上,恶狠狠的朝他瞪了一眼,就是这一瞪,让她有一瞬间的出神。
那是个怎样的男人——
白皙的面庞,五官细腻而俊美,一双琉璃眸仿佛冰山清泉,干净异常,可再看深一点,那双眸底却好似燃烧着诡谲的地狱业火,这种惊心动魄的美感让人窒息!
这个人,叶飘飘有些印象,是随着她和砚亲王去和胡王谈和议一事的人,只是当时他一直用头盔遮着自己的脸,并且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长相,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