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叶宁出现,偶尔就会伴着天琉杀的出现,甚至据她所查到,天琉杀是个小孩,云绯不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
“云绯,这与你无关,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澹台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出口的语气极其冷然。
他想起大燕国内,他在九王府中与天琉杀的见面,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位不过六岁的小孩子,他年纪虽小,武功却已经炉火纯青,那时候,他站在阴影中,并没有看清他的神态,但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还有一抹莫名的欣喜……
澹台逸想起他说过的话——
“九王爷贵人多忘事,或许是一时冲动惹下的债,所以九王爷印象不够深刻,没关系,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迟早有一天,王爷会乖乖的来找我,将这一切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他还说,他动了他的女人……
后来在西楚国的那次,他却一改原来口口声声说要“报仇”的初衷,反而前来相助,共同逼败西楚国的十万铁骑,他说——
“与庄主相比,我还要多勤学苦练,才能让庄主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再后来,他被拥有雌雄双剑的人带走,便再也没出现过,天琉杀似乎知道他的所有动向,每出现一次都恰到好处,而对他的态度也比以往每一次要平和亲善许多,似乎两人之间的恩怨经过时间的磨合在天琉杀的心中逐渐烟消云散。
可是天琉杀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并没有十分愉快,甚至充满了血腥,那一次是在西方极南的沙漠中,天琉杀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人,而他的暗卫在执行任务阻碍了天琉杀的计划,双方发生了强烈的冲突,当他赶到时,天琉杀已经杀光了他的暗卫……
天琉杀的计划因暗卫而毁于一旦,而他的计划也因为天琉杀付诸东流……
从那时起,飘渺山庄与天琉杀就结下了不解之结……
澹台逸悠远的视线从远处花园的芬芳上移向云绯,深邃的凤眸像敛了一层幽暗的冰芒,冷淡至极的道:“无论宝贝是什么人,他都是我的儿子,即便他要我的命,那也是我欠他的。”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凉亭的前方,望向前方的那一片娇艳欲滴的花海,微风吹来,能闻到一阵浓烈的奇香,湖泊,鲜花,楼阙,这里的一切就仿佛飘渺山庄一样美丽的不切实际,尤其是在这炎热的夏天,真是诡异的紧。
澹台逸唇角勾起微小的,冷淡的弧度,不动声色的注视着触目所及的一切,一袭紫色纱衣尊荣华贵,修长的背影美伦美奂,那抹浑然天成的傲漠和霸气能胜压世间所有的风华。
云绯也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便没有再移动,站在他身后看着,一双美丽的眸中含着悲悯和涩然,浅声道:“王爷,你没有欠他,欠他的人是薄姬,欠叶飘飘的也是薄姬,你为了他刀山火海,为叶飘飘挡剑,为叶飘飘受伤,可你知道吗!他们都想要你的命!包括逍遥楼四大公子,你如果继续留在他们身边,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以保护叶飘飘为名号而杀了你,王爷,这世间唯一能心无旁鹜对你好的人,只有我!只有我云绯一人!”
“是吗?”澹台逸嘴角的弧度微敛,并没有回头,凝望着前方似笑非笑,“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说过真话,隐藏身份,未央国的奸细,玉狐息的眼线,薄姬的暗鬼,你觉得你还有哪点可信?”
“不!我没有!”云绯一听澹台逸的话,脸上神色激变,再顾不上女儿家的矜持,奔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澹台逸,着急的辩解道,“阿逸!你听我解释,我并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我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再过回从前的生活,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做一个全新的云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云绯,我不爱玉狐息,玉狐息也不爱我,是薄姬顾念我父亲的忠诚,一厢情愿将我捧上未央国皇后的位置上,她是想我为她办事,成为她永远的棋子!你相信我,阿逸!”
“够了!”澹台逸低头看向环住自己腰间的细手,俊眉轻蹙,用力将她甩出去,回过身看着她一字一顿道,“这个称呼不是你能叫的!你没有资格!”
他并非疾言厉色,但声音却冷到了冰点,云绯身子一颤,一时没有防备,被澹台逸一推,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手掌心咯在一颗石子上面擦破了皮,溢出一丝血红。
她凝视着手心的血,脸上的表情显的有些不可思议,压抑的情绪一瞬间爆发,爬起来抓住澹台逸的手臂,摇着头大声说道:“凭什么没有!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凭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阿逸,我不信你一点都没有爱过我,你曾经也是动过心的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舍不得杀我,我没有泄露过你的任何秘密,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好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我发誓,再也不会欺骗你,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说到最后,她的愤然全部都化成了乞求,她高傲如此,在他的面前却永远卑微得如同尘埃,自尊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可面对澹台逸,她总是荒唐的将自己的一切踩在脚地上,任他践踏,任自己作贱自己。
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失去他!她爱他,已经爱到快要发狂!如果他与她从此不再往来,会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云绯想到这里,蓦然间泪流满面。
“放手!”他的语气疏离漠然,不带丝毫感情,“我说过,从你离开飘渺山庄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可能回头,你对母妃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