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贤出声道:“林兰的医术。我信得过,既是不要紧的病便好。”
林兰又去写了两张方子,一张是解水银之毒的药方。并日常饮食注意事项,一张是调理宫寒之症的药方,一起交给了李渣爹。
“父亲只需按这方子抓药。让刘姨娘调理休养几个月就没事了。不过,宫寒之症未愈之前,最好还是莫要有孕。”林兰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好在姨娘此时病发,若是侥幸有了身孕,只怕情形会更糟,孩子不是胎死腹中也会是个畸形,这招数。实在是太阴狠歹毒了些,有损阴德……只是眼下就要过年了,父亲就算再生气。也等过了这个年再做计较,再说父亲也需要证据……媳妇刚才来时看到有人从这院子出去。一闪就不见了,明允问阿晋,阿晋却说什么人也没看见。”
李敬贤脸色发白,已然是怒不可遏,该死的老虔婆,手段如此阴狠毒辣,还敢在他身边布眼线。李敬贤把解毒的药方塞进了袖袋,和声对林兰说:“为父知道了,辛苦你冒着风雪来一趟。”旋即大声唤阿晋。
阿晋应声进来,垂首听命。
李敬贤把那张假方子递给阿晋,吩咐道:“你速速去药铺把药抓来。”
阿晋忙接了药方出去。
林兰屈膝一礼:“那媳妇就先告退了。”
李敬贤叹了口气:“你先回吧!在外,你知道该怎么说。”
林兰莞尔:“媳妇一切都听父亲的意思。”
李敬贤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挥手让林兰先回。
李明允见她出来了,问道:“刘姨娘的病……”
林兰轻声短促道:“回去再说。”
落霞斋的耳房里,银柳回来换玉容去当值。晚上当值,一般是银柳和如意一组,玉容和白蕙一组。
“玉容,如意跟二少奶奶出去了,估计待会儿就回来了,床铺我已经铺好,汤婆子也捂上了,热水还在炉火上温着,还有宵夜,那酒酿丸子羹热过就不好吃了,桂嫂另做了胡桃蛋花羹,还炖着呢……”
玉容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这便过去了,白蕙,咱们走吧!”
之前白蕙坐在自己的褥子上绣花,听见玉容叫她,她缓缓抬头,却是冷冷的瞪着银柳,阴阳怪气道:“还是银柳再辛苦些,继续当值吧!”
玉容不知先前银柳和白蕙的过节,玩笑道:“莫不是你今个儿想偷懒?”
白蕙冷笑一声:“我哪敢啊!只是有些人既然这么不放心旁人伺候,那就只好她自己辛苦些了。”
边上的锦绣捅了捅白蕙,小声道:“白蕙姐,你这是怎么了?跟谁生气呢?”
白蕙不做声,低下头去继续做绣活。
银柳早就对白蕙不耐烦了,不为别的,就为她赶着趟的往二少爷身上贴,她看到就讨厌。便冷笑道:“你去不去当值,这事可不是我说了算,你自去问周妈或是问二少奶奶,二少爷那你是不用去问了,问了也白问。”
白蕙脸色一白,把手中的花绷子一撂:“银柳,你今日便把话说明白,我做错什么了?竟要看你的脸色。”
银柳笑道:“白蕙姐说笑了,谁不知道你是打小伺候二少爷的,别比人都要尊贵些,说不定哪天就抬了姨娘,谁敢给你脸色看啊?”
锦绣听着两人言语之间火药味甚浓,忙劝道:“大家都是姐妹,有什么话好好说。”
玉容是有几分明白了,白蕙的心思,这里有谁不知道,只是她和银柳是跟着二少奶奶过来的,自然心里头向着二少奶奶,会为二少奶奶着想,而其他人,到底是跟白蕙相处多年,交情匪浅,只怕是还巴不得白蕙能坐上姨娘的位置。
白蕙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恼羞道:“谁要抬姨娘了?咱们做奴婢的一心只想怎样才能伺候好主子,只是尽自己的心罢了,难道我为二少爷做身棉衣,也要被你嗤笑吗?”
银柳讥讽道:“对,白蕙姐最细心。最体贴,想的比二少奶奶还要周到,比二少奶奶还要关心二少爷。”
白蕙气红了眼:“你别胡扯瞎扯的,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尽心尽力伺候主子的?何苦来排揎我一个?”
玉容怕两人吵起来,看不惯归看不惯。但若是因此吵架,被周妈或是二少奶奶知道了,是要吃排头的。二少奶奶一再强调,大家要和睦相处,白蕙的心思二少奶奶心里通透着呢!自然会有安排。何须她们强出头跟白蕙闹。便拉了银柳道:“你少说几句。叫周妈知道了,小心受罚。”
银柳本想再挖苦讽刺几句,好叫白蕙醒醒头脑,可玉容眼色凌厉的止住了她,只好生生咽下这口气,冷哼一声,坐到了自己的床位上。
锦绣看白蕙都哭了,不免对银柳有些生气:“大家都是姐妹。平素都好好的,这又是何苦。”又递帕子给白蕙擦眼泪:“快别哭了,待会儿叫人看见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你若是心情不好,今晚我替你去当值吧!”
银柳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叫锦绣给勾了起来。嘲讽道:“锦绣,你就别自作多情了,抢了人家的好差事,当心人家心里恼了你。”
白蕙哭道:“我知道你们是二少奶奶跟前得意的,就了不起了,巴不得我们这些人都滚远远的,只你们两去伺候主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