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死士已经押着满身是血的柳如心离去,地上的积雪由白变黑,此时又由黑变得血红。

太阳直射,积雪融了,满地泥泞。

众多尸体已被死士们收走,地上偶尔还有残肢断臂,那红色的液体混着泥泞的沙土在阳光下发出诡异的光芒,那液体有雪又有血,有死士们的血,也有……柳如心的血。

路友儿一直仰望天空,天空白色云朵飘摇漫无目的,她的心也是如此,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坚强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定地去做什么事,如今才知道自己的可笑,原来,坚强与否不是靠杀人来界定,而成长壮大也不能用武功来衡量。

她此时的心就如同天上飘摇的云朵,迷茫,不知所措。

面前一道城墙,只要用一点点内力便可飞跃而去,城墙上守卫她也能轻易杀死,放眼一望便是那连绵不绝的祁连山,只要进了山,她便就算逃离了一半,但如今她内心却迷茫了。

她……不想逃!

她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安慰弃柳如心于不顾,如若是古人怕是能十分心安理得的接受,臣为君死那是光荣,而只要觉得有牺牲有价值,那人们便将所有目光放在价值上而非牺牲。

但她不同,虽然没个性没立场,但她是现代人,是一个尊重人生命信任世间人人平等我的现代人,她受不了有人因她而死,她会一声噩梦纠缠于此!

迷茫的双眼逐渐有了清灵,如盘古开天混沌重生一般,她的目光越来越坚定。死,有什么可怕,最怕的是生不如死,明明活着还要受到一生的谴责而无力挣扎,那样还不如直接去死!

站起身来,被阴影遮盖的身子重现光明之时已经带了无比坚定,犹如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璀璨光芒四射。

她不能贸然去送死,此时体力耗费太多,即便是硬闯皇宫也不会成功,如若被捉了,柳如心就算没被纳兰冲那狗杂种虐死也会被她活活气死,现在她必须从长计议。不过好在苍穹国对户籍要求不是很高,即便是没有户籍也能住到客栈,最起码不会流露街头。这容貌是必须舍弃了,纳兰冲不敢全程通缉她的本貌,却对她这易容后的容貌没什么顾忌,所以稍作改动便可。

上京。

一队人马缓缓入城,今日虽有消息称苍穹国君纳兰冲出城迎接战将却并未出城,城门之前围堵一会现在又重新开放,无人知道是为何,难道是临时取消了,还是因为别的事?

“少爷,城门开放了。”马车外恭敬的声音响起。

“嗯。”低沉的声音慵懒地传出,那声音带着磁性,从声音中便让人联想到这声音主人是何等俊逸。

“是。”在外的侍卫接了令便不再多言,小心驾驶着马车排进队伍,跟随着如龙的队伍缓缓前进,如此小心翼翼只因车内之主人心情不好,这不好的心情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月,虽未用下人撒气,但那强大的压迫感还是让周围下人们觉得压力甚大。

马车低调朴实,却做工精细之极,虽不能一下子捕捉人眼球,但如若有人看上那么一眼,便会被这精致的马车吸引,整个车身都为上好楠木支撑,打磨光滑圆润,雕花精湛熟稔,哪怕是最为边角的细节也处理得得体非常。这马车是真正有品位之人的座驾,车内之人即便不是名流雅士,也定为非富即贵。

与外表朴实精致不同,车内异常华丽。

最为名贵的达纳苏国上层毛毯厚厚铺在车厢上,周围四壁垂下工艺精湛的繁绣刺品,马上四角镶有镇车神兽,那兽虽小却雕刻的惟妙惟肖,全身纯金打造,那神兽眼睛竟然是夜明珠,小且圆润的夜明珠在车内发出盈盈之光。

车内一应俱全,所有其他马上上有的,它有;其他马上没有的,它也有。

车内可乘坐数人,但此时车内只慵懒半卧一人,此人一身华贵紫衣,领口有着浅灰色毛皮,灰紫相配,冷中有贵,将其主人衬托得更加神秘莫测。衣着看似简单,没有明显花纹,但细细看去,就可发现那衣上有了同色祥云刺绣,在阴暗只如淡色系衣袍,但只要有一丝光芒也会将这细密的花纹呈现。

一双桃花眼紧闭,浓密睫毛扑洒在脸上,白玉般的面色安详,如若忽略那微微皱起的浓眉。

侧着身子,左臂弯起支起头,如墨黑发倾洒,修长的右手拿着一本账本,似看非看,似睡非睡。

作为几乎垄断全国经济的段家家主,段修尧早已习惯了各种赶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二百六十五天在车上度过,他早已将赶路当做生活一部分,逍遥自得处理公务,但如今他却焦躁难安,虽然面上没表露出来,但心中熊熊烈火甚至要将这小小马车燃烧。

“主子,我们进城了。”门外恭敬声音传进来。

“到上京最好的客栈。”磁性声音淡然从车内传出。

车外侍卫一愣,难道不去段家别馆?段家势力遍布各国,在上京这样都城更是又自己的别馆,每次主子来上京都住别馆为何这次竟然要去客栈?

段修尧收起胳膊,在车内坐起。只要他入了别馆,就意味着工作,众多掌柜定然闻风而来,他此次来没时间管这个,公私分明是他的原则,客栈,就住客栈就好。

突然马车一顿,打断段修尧思路,眉头一皱,本就忍耐许久的怒火有些上升的趋势,还未等开口,就听到车外声音。

“姑娘你没事吧。”车外侍卫赶忙问。

“没事,你……”友儿很想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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