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咬了口玉米窝窝头。不以为然道:“咱村子就那么大,你还能碰到谁,有啥好稀奇的,你碰到的咱肯定都遇上过,卖弄!”
“春兰姐,你还真别说,如果你见着了,肯定早等不及得找人说了,我跟文佑可是憋了好久。实在是你们都忙,我们找不到人说,总不好一个个地去说。”邱晓晨夹了一筷子的酸菜放进粥碗里,拌了拌。
吕氏知道晓晨的性子,怕真有些了不得了,如果是文佑一个人这般说。吕氏还得估量估量。“哟,这是啥事儿呢,你们一个个好似都稀罕地不得了。”
文佑慢条斯理地夹了口菜,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等咽下了才开口说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两辆马车,是一个夫人。带着下人回娘家省亲,好大的排场。那夫人还给小孩子分了糖果糕点的,细声细气地,长得也标志。”
“咱村子好像也没啥姑娘嫁去做夫人的啊?”吕氏听着,脑子里细数着村子里嫁得好的闺女,奈何心里也没个底,转头向方氏询问。
方氏沉吟了半晌。摇摇头,“我印象中也没这个人。是这几年的吗?早了我也不认得啊。”文佑和晓晨迫不及待地点点头。
“咱村子里嫁得好点的,就钱里正的侄女嫁到镇上,夫家在西市开了间杂货铺。还有个,是咱唐氏一族的,不过是嫁给了铁匠,也在西市开了间打铁铺。还有个就是钱杏儿了,细声细气,标志,这些人都不是啊。”
方氏板着手指头一个个地细数着,小河村这两年嫁到镇上的屈指可数,只是一个个地都对不上文佑说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的。
“前两个夫家可没这个财力,哪回家省亲还会带着下人来的,能坐着马车回来就不错了。这三人就数钱杏儿嫁得好点儿,不过她是嫁去做继室的,这样貌这姿态也不像啊。”吕氏也一个个地评论着。
春兰看着文佑得意洋洋的模样,和晓晨咧开了嘴角,惊叹道:“不会真是钱杏儿吧,瞧你们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春兰,怎么说的呢,神神叨叨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吕氏放下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春兰低头认错。“娘,瞧我这张臭嘴,老是记不住。娘,下次你就打我吧,我保证不喊疼!娘,你吃块肉,消消气,消消气!”狗腿地夹了块大大的五花肉,放在吕氏的碗里,催促着吕氏赶紧咬一口尝尝。
吕氏现在是可劲儿地找着春兰的毛病,夏竹瞧着都有些不忍心,忙扭头问着文佑:“小哥,你还没说呢,这到底是谁呢?”
“钱杏儿!”文佑这回儿倒是干脆地很,也不卖弄了。关键是春兰太惨了,能救一把是救一把吧。
“还真是那钱杏儿呢,嘿嘿,没抹着一层白粉吗?”春兰好了伤疤忘了疼,典型的。
晓晨笑着说:“没呢,没跟以前那样,这次瞧着挺正常的。”夏竹心里默默地想,邱晓晨虽说瞧着像是老实巴交的,只是听听这话儿说的!要是说起甜言蜜语来,肯定能腻死人,也不知道以后哪家的闺女会被晓晨哄走。
“嗯,我跟晓晨哥都看到了,好多人都瞧见了呢,虽说排场挺大,但是人倒是挺好的,对小孩子也挺有耐心的。
村子里的路本就不大,小孩子围着马车,马车就走不动了,那钱杏儿就自个儿下车走走,还让那下人别吓到小孩子。这可是从来没见着过的。我亲眼见着了,都不敢相信自个儿的眼睛。”
文佑慢慢地叙述着,一点儿也不夸张,只是别人听起来,有点儿不符实际。夏竹忍不住吐槽。“小哥,你这是编的吧,哪有前后变化地那么多的,就算不抹厚厚的白粉了,但是人就那么人,性子总不会变了吧?”
“莫非是嫁进有钱人家,这姿态也高了,不低俗了?”春兰承认自个儿坏心眼了。
看着吕氏不善地盯着春兰,春兰赶忙闭了嘴,乖乖地低头喝粥,只是两颗眼珠子不停地转着,时刻听着说的话。
方氏感慨道:“咱又没接触过钱杏儿。只听人说唐文伟经常念叨着钱杏儿,说不准钱杏儿的性子一直便是这般呢?以前,孤儿寡母的,钱杏儿是长姐,说不准不得不这样,都不容易呢。”
“姥姥,你说这文伟哥听着风声儿会去钱杏儿家的院子里去闹吗?”夏竹有些恶趣味地说着,兴致正浓。
唐大海听着说起了唐文伟,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心里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两年,田氏没少请媒婆上门,十里八乡的媒婆都快请遍了。一开始,冲着聘金,倒是多多少少有那么几户人家,儿女多的吃不上饭的。兄弟又年龄大了得娶媳妇的,同意相看相看的。
只是,要么被江氏给搅了,说是配不上他家的长孙。要么被唐文伟自个儿给折腾黄了,说是虎背熊腰的,一拳打下来他得受不住的。总之。各种理由,所以。结果就是,拖到了如今,两年过去了,还是没说上个媳妇,虽说聘金不断地在涨,这媳妇还是没影。
“嘿嘿,小妹。你倒跟我想的一样的呢,我觉得一定会?”说完,文佑还冲着夏竹挑挑眉,不愧是兄妹俩。其实,村子里,知情的人都是这般想的,不愧是一个村子里的人!
“行了,毕竟还是你们堂哥,快点儿吃完,赶紧去温习温习书去了。”吕氏察觉到唐大海好似有些不乐意听,便也制止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