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见自家婆娘走了,这才不好意思的跟白玉糖等人点了点头,连忙追了出去。
田甜瞧着这一幕,不由的啧啧有声,“家教真严啊!”
这时,白玉糖已然是迫不及待的将那件粉青色冰裂纹梅瓶拿起来,细细观看。
只见这只梅瓶造型古朴,黑胎厚釉,釉色粉青,表面散发着酥油一般的光泽,紫口铁足,其上呈冰裂纹的开片,是典型的金丝铁线,十分的精致素雅。
“这只梅瓶真的很漂亮啊,姐妹,瞧这造型,不会是哥窑的吧!”田甜毕竟也是考古专业的,平常没少阅读关于五窑瓷器金丝铁线,紫口铁足的特征自然也是熟悉的紧。
不过,她毕竟只限于书本上的知识,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白玉糖竟是但笑不语。
这让田甜不由的瞪了瞪眼睛,“姐妹,这不会真是正宗哥窑的吧!哪个年代的?”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北宋的,北宋正宗的粉青哥窑梅瓶……”白玉糖反复打量,爱不释手,她又指了指那些梅子青色的碗盘,“那些都是正宗的龙泉青瓷,也是北宋的。”
“不会吧!”田甜抚着额角怪叫一声,“难道刚刚我一直在用古董吃饭,简直是造孽啊!”
韩胖子和石强胜两人对于古玩方面的知识却是知之甚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小姐,这哥窑应该是五大名窑对吧,不过,这龙泉青瓷是什么东西,我可就不清楚了,这些东西应该值不少钱吧?”石强胜是玩赌石的,自然最关注的还是价值的问题。
白玉糖却是唇角微勾,笑的很是惬意,“石副会长说的没错,哥窑的确是五大名窑之一,哥窑瓷器存世数量极少,全世界不足百件,十分稀有珍贵,不过它本身的价值却远远比不上它的考古价值……”
“白小姐,能不能说的简单点,我韩胖子可是这方面的文盲啊!”韩胖子抓耳挠腮,实在看不出这么个小瓶子能有多少价值。
这时候,涅梵晨却是清清冷冷的开口了,声音宛如雪莲花开,动人心弦,“重点就在龙泉青瓷身上,龙泉窑业在北宋早期已经是初具规模,以烧制民间瓷器为主,是不可多得的精品民窑。不过,龙泉瓷器在传统上却分为‘哥窑’与‘弟窑’之说,明代陆深《春风堂随笔》曾记载:‘宋处州龙泉县人章氏兄弟均善治瓷器。章生二所陶名章龙泉,又名弟窑。章生一之哥窑其兄也。’是否真有兄弟二人,从无可考,但这使龙泉窑形成两种不同的烧制方法。现在很多史学家,收藏学家和考古学家都在论证:哥窑是否在北宋已经存在,如今,这两件哥窑瓷器和龙泉青瓷居然一起被发现,无疑是提供了一份证据,说明哥窑在北宋年间,确确实实已然存在,这将会引发一场考古界和收藏界的地震……”
白玉糖这才发现,那件青黑色的海棠式笔洗已然被涅梵晨托于掌心,优雅的把玩。
果然,这尊佛莲的眼珠子就是毒辣啊!
田甜则是满眼小星星的瞧着涅梵晨,双手五指相扣,交握于胸前,“这就是它的历史价值了对吧,佛子大人,您真是博学多才啊,渊博啊,太渊博了!”
白玉糖却是从涅梵晨手上,拿过那件青黑色海棠式哥窑笔洗,双眸中流过点点狡黠,“不用崇拜,他就是略懂而已……”
涅梵晨微微的够了勾唇角,不再多言,顺手接过白玉糖手上的那只粉青哥窑梅瓶,两人就像是演练了无数次一般,交换的自然而然,无比默契。
“那个……白小姐,涅先生,我韩胖子对这方面完全缺乏慧根,您就跟我明说了吧,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啊!”韩胖子瞧着白玉糖三人兴致勃勃的样子,颇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田甜撇了撇嘴角,淡淡的吐出一个字,“俗!”
白玉糖却是不以为意,沉静柔婉的说道,“现在市面上,北宋哥窑的瓷器基本上能达到三千多万,要是拍卖的话,还会更高,龙泉青瓷最近很受收藏夹的喜爱,尤其是国外的收藏家,一件最少值个六七十万吧!”
韩胖子闻言,嘴唇动了动,双眼有些发直,“照这么算,这些东西岂不是能达到近亿元的价值!这简直比赌石来钱都快啊!”
石强胜也是由衷的感叹,“我现在终于对于白小姐的运气有所体会了!吃个饭也能碰上飞来横财,果然是我辈不及啊!就凭这您这独一份气运,我相信您将来必定会在收藏界,赌石界和考古界大放异彩!”
“承您吉言。”
在白玉糖这个年纪,听到这等展望未来的豪言壮语,多少都会心潮澎湃,喜形于色。
她却回答的十分淡然,宛若一朵盛开在深渊中的幽兰,不会因狂风折茎,也不会因细雨欢欣,心性之沉静可见一斑。
正因为如此,石强胜和韩胖子二人则越发的满意,同时为了自己的魄力沾沾自喜:这个女子必定前途无量,值得风险投资,以心相交!
田甜则是把玩着手边的一只梅子青瓷碗,笑的幸灾乐祸,“哼,刚刚那个女人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其实不知道吃了多大的亏!姐妹,还是你考虑的全面,知道跟她要张字据,要不然,我瞧着以那女人的品性,说不定将来知道这批瓷器的价值,都得闹翻了天!”
“我瞧着那刘老板倒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可惜摊上了这么个婆娘。”韩胖子和石强胜碰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