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筠笑道:“你不希望再要一个儿子么?”
伯让摇头:“咱们有效贤就够了,我想要个女儿,娇滴滴的把她捧在手心里疼,想想心里就暖暖的。”
徐妙筠想想茂哥儿,想想效贤,倚在伯让肩膀上叹了口气:“一眨眼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也都老了。”
伯让抚着她的肩膀,没有做声,心里却很赞同她的话。
作为父母看着子女一天天成长,心中自然是无比的骄傲,可随即而来的便是作为父母的自己一天天老去的感伤,回想当年,俱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女,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岁月一页页翻过,让人不服老也不行啊。
来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徐妙筠顺利诞下一位公主,按照伯让之前的提议,取名承德,伯让抱着小小的软软的女儿,一颗心都要化了,效贤眼巴巴站在一旁踮着脚瞧:“父皇叫我看看。”
徐妙筠养的好,生这一胎时倒没怎么费劲,此时倚在床上看着头对着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小婴儿的爷俩,露出了笑容:“把孩子抱过来我瞧瞧。”
伯让把襁褓放在徐妙筠怀里,徐妙筠看着熟睡的孩子,心里软软的,她的头发细绒一般贴在额头上,皮肤柔柔嫩嫩的,眼睛紧紧闭着,不过醒的时候就会湿湿润润的眨也不眨的看着你,仿佛你是她最信任的人一样。
效贤趴在床边看看承德,又看看徐妙筠:“父皇说妹妹和母后很像。我怎么没发现。”
徐妙筠笑道:“妹妹还小,看不出来,长大后就能看出来了。”
效贤哦了一声,盯着承德瞧,伯让笑道:“还要取个小名我们来叫才好。”
徐妙筠道:“取什么名儿?效贤也没有小名。”
伯让道:“女孩子和男孩子可不一样,得娇养着才成。”
徐妙筠低头看着孩子想了想,道:“那就叫柔柔吧,希望她长大后温柔可人,定有许多人喜欢。”
伯让笑道:“我的小公主自然是有许多人喜欢了。”当即便改口称呼承德的小名柔柔。
茂哥儿和盛哥儿也在下了学后来看望徐妙筠。都稀罕的趴在旁边眼巴巴的瞧着柔柔,效贤很有气势的站在一旁挥着手:“别把妹妹吵醒了。”
效贤一直是独子,虽和茂哥儿亲兄弟似的,可到底不是亲兄弟,如今又多了一个盛哥儿整日粘着茂哥儿,心中自然有几分孤寂。如今多了个娇滴滴的妹妹,是十分欢喜的,把哥哥的架子摆的足足的。
茂哥儿还好,只看着承德,盛哥儿却好奇的想伸手摸摸承德露在外面的小手,可还没摸上去就被效贤啪的打掉了手:“不许乱摸。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
盛哥儿委屈道:“她的手好小啊,我只是想轻轻摸一下。”
效贤瞪着眼睛:“摸一下也不成。她是我妹妹,你经过我的同意了么?”
盛哥儿不服气的嘀咕:“那你打我的时候也没经过我哥哥的同意呢。”
徐妙筠和伯让听着孩子之间的童言稚语儿和盛哥儿吃饭,等到下午从弘文馆回来,安舒又借了宫里的地方请茂哥儿,效贤。张序之和盛哥儿吃酒。
张序之已经是十七岁的少年了,如今还是整日跟着一群半大的孩子一起念书。心里是很不高兴的,偏偏谢玉树对他管得严,张飒也发了话,说让他下场考试,挣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如今安舒请喝酒,他便闷闷不乐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往下灌。
安舒如今也有十三岁了,性子虽然仍旧有些张狂,却不似小时候那样仗势欺人了,跟效贤和茂哥儿的关系也不错,今日说是请喝酒,其实也就张序之多喝了两杯,他陪了一杯,剩余的几个都是喝得桂花甜酿,倒是盛哥儿眼巴巴的瞅着,很想尝尝酒滋味,安舒端着酒杯逗他:“喊我一声好哥哥我就让你尝一口。”
效贤道:“你恶不恶心啊,还叫好哥哥呢,跟谁学来的这幅做派?”
安舒嘿嘿直笑:“哼,一群小屁孩,等你们长大了,哥哥,不对,是叔叔带你到那好地方去见识见识。”他比效贤高了一辈,经常拿这个说事。
效贤不理他,张序之却嗤笑一声:“毛都没长齐呢,还要去见识见识,自然也只能见识见识了。”
效贤哈哈大笑起来,安舒恼羞成怒,道:“知道你毛长齐了,也见识过了,何苦来向我们炫耀。”
见张序之不理他,脸红脖子粗的要冲过去算账,效贤拿筷子敲着酒盏起哄,茂哥儿直接捂住了盛哥儿的嘴巴:“都不是什么好话,听不懂也别问,仔细母亲知道了打你。”
盛哥儿悻悻的把话咽了回去,跑到效贤跟前跟着敲筷子起哄。
正闹着,绣娟过来了,她是徐妙筠身边最得力的且有品级的女官,就是效贤见了也称呼一声绣娟姑姑,其余人也都站了起来问好。
绣娟笑道:“娘娘怕各位少爷喝多了酒,尤其是盛少爷,年纪还小呢,吩咐奴婢送了些酸笋火腿汤来给诸位少爷压压酒。”
效贤笑道:“姑姑放心,我们并没有喝酒,都玩呢。”
绣娟一笑,吩咐宫女把汤端上来给几个人喝,就这一会的功夫,一扭头,才看到盛哥儿捧着安舒桌前的酒盏傻笑:“这个好好喝啊。”
绣娟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查看,那酒盏虽然不大,可也不小,盛哥儿这个年纪一口气喝下去,肯定受不住,这会已经面色潮红,只知道呵呵傻笑了。
徐妙筠知道后有些担心,想让盛哥儿在宫里住一晚,别再出门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