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碗清粥小菜的,几人吃的味口大开,皇上的脸色也好看了些,填饱了肚子,李月姐又上了茶水,众人便商议起如今淮安的灾情来了,就在这时,墨风才急匆匆的回来了,在李月姐示意小心应对的眼神中,被皇上叫到书房里问话。
自他进了书房后,李月姐便不淡定了,在屋子里转着圈子。
“别担心,皇上就问问情况,不会有什么事的,倒是你这段时间可把我担心坏了。”郑典叫李月姐走的头晕,伸着胳膊搂着李月姐的腰身,不让她走来走去道,又低下头在李月姐额上亲了一下。
一边正在收拾东西的青蝉一阵子偷乐.
李月姐红着脸拧了他一把,虽说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叫下人看着总有些不好意思的。
“对了,一会儿你还跟着皇上跑吗?”李月姐拉了他坐下问。
“不用,我就是跟着一起过来上任的,你整理一下,一会儿我们去粮道那边上任,你以后以便是道台夫人了。”郑典哈哈笑道。
“还笑,我宁愿不当这个道学台夫人,还是知州夫人好。”李月姐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眼里却有一丝担心。
“别担心,几年前,我在淮安闹的那样,他们不也没能把我怎么样嘛。”郑典安慰着李月姐。
“那能一样吗?几年前,你可是有皇上印信的,见官大一级,淮安卫所的兵听你调派的,那相当于钦差,可如今你一个粮道,虽说是四品官员了,可这淮安,最大的是二品的漕运总督。便是淮安知府,那也不是你能节制的,再加上淮安仕林自成一系,你几年前跟他们闹成那样。如今哪有好果子给你吃。”李月姐是越算越觉得这个淮安粮道不是人干的活。
“哈哈,瞧你担心的,我也不是傻瓜,哪能不知道淮安的难处。这回啊,我可比上次轻松多了, 这粮道也算是四品大员了,虽说放到京里。不算个什么,可在地方上,能耐我何的也没几个了。我知道淮安粮道上的事情难弄。可也要看怎么行事的,田亩的事情可以着令地方官去整理,漕运仓储也自有一帮人马,我这粮道只不过起着一个协调作用,能有多大的事情?”郑典道。
“你别当我不懂就瞎胡弄,你既是粮道,那每年的税粮就压在你身上。若是收不起来,皇上指不定第一个就收拾你。”李月姐瞪着眼睛道。
“那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告诉你,我还就指望着税粮收不起来呢,你以为皇上是真让我来收粮呢,他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我粮收不起来,就能朝下深挖,能就动田亩。”郑典沉着脸。
朝廷在下一盘大棋,先由清算田亩着手,再下来要将丁银,徭役,杂税等都跟都摊入田亩中,所以,田亩清算只是第一步。
“动田亩,那你就动了江淮士族的根了,他们哪家不是兼并了大量的田亩的。”李月姐心里一惊,这差事凶险的很。
“别担心,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以为七王爷跟着来干什么,这些年,他可一直淡出朝堂的呢,难不成这会儿巴巴的赶来淮安受罪。”郑典眨了眨眼道。
“你是说,整冶田亩的事情,七王爷才是主官?”李月姐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可不是,我不过是个标把子,吸引人眼光了的,七王爷看似个闲官,四处溜答,名为巡视,都以为他是来游山玩水的,本来七王爷就是这么一个人,可谁又知道,这回,七王爷才是带了钦命的,我呀,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郑典笑嘻嘻的道。
他自个儿也知道自个儿的份量,以他一个四品道员,在淮安这潭水里面,真沉下去,连水花也没一个,所以,这回,他的任务就是配合七王爷,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联手整冶淮安这一摊子事情。
当然,事情也远没有他说的这般轻松,他主要是不想李月姐担心。
“我说呢,自皇上登基以来,好几年没听说这位七王爷的消息了,这次却突然跟着一起来淮安,原来这位才是正主,不管如何,有七王爷在,典小子确实要轻松的多。”李月姐松了口气。。
“可不就是,所以,你别太操心。”郑典又搂着李月姐亲了一口。
“行,我不操那闲心。”李月姐又横了他一眼,再怎么,不操心那是不可能的。家人嘛,便是在小的事情,那也是要操心的,何况这事决对不会象典小子说的这么轻松的,典小子只是不想自己担心罢了,李月姐心里明镜似的。
不一会儿,书房里皇上问完了话,带着一干人出来,又叮嘱了郑典几句,然后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李月姐这边,也收拾好一切,跟着郑典去粮道上上任。
第二天,皇上就视查了淮安各处灾情,颁了安平令,又开仓放粮,又狠冶了几个借机哄抬物价的商人,而皇上在淮安呆了三天后就回京了。
此后,淮安府下各县灾情。慢慢的平复,逃出来的百姓又开始返回家园,开始重建家园。
郑典这段时间就忙着粮道上的事情,主要是熟悉熟悉手上的政务。而淮安各衙官员和大户都想看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呢,可这回这位却是出人意料了,每日里按部就班的上衙,下衙,平日里居然还有时间陪着夫人逛街。别说三把火,就是水花也没踢腾一两朵出来,这太让人意外了。
而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感觉更让一些淮安大户心惊肉跳
陈家,淮安大族,祖上出过一任宰相,一任布政使,故吏门生数不胜数,实实是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