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就怕大太太与大老爷死倔,拐进了那个胡同里便不肯出来。
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还要看今日里与童家的谈判,而赵紫阳却是其中至关重要的环节,没有他在,就逮不住那下毒之人,没有确认下毒之人,他们便没有谈判的筹码了。
“咱们这就走吧。”
季重莲上前挽住了季芙蓉,对赵紫阳笑了笑,“赵大夫的马车就跟在咱们后面吧,今日去的地方想必赵大夫也不会陌生,我大姐姐原本的夫家正是东阳伯府童家的三房。”
赵紫阳眸中光芒一闪,却是强自压住心中那一刹那间升起的愤怒,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微微垂下了目光。
东阳伯家的三房他如何不认识,就在两三年前他还在东阳伯府出过诊,只是三房那里莺莺燕燕犹如脂粉堆一般,去过一次他再不想去第二次,听说三房那对父子都是性好渔色之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生活作风的糜烂简直让人不堪入目。
没想到季芙蓉竟然是东阳伯府三房的媳妇,赵紫阳实在无法想像她那清韵高贵的气度如何与那些烂泥融在一处,想想便让人心生不忍,这许多年,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啊?
想着想着,赵紫阳只觉得心中有些刺痛,强自忍住没有去看季芙蓉一眼,略微一拱手后便向自己的马车行去。
季芙蓉微微有些吃惊,不解地看向季重莲,“赵大夫这是怎么了?”
连季芙蓉都觉出了赵紫阳一瞬间的愤怒,这人不是一向喜怒不形于外吗?
虽然她对他生出了一些好感,但这也或许是赵凌带来的,她喜欢赵凌,自然对他的父亲也不排斥,更何况赵紫阳面冷心热,虽然面上不苟言笑,却是个正直且可以让人信赖的人。
“许是……”
季重莲眸中波光潋滟,黝黑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几分,唇角便抿出一抹笑来,她却并不说破,话到这里自然一转,拉着季芙蓉便向外走去,边走边道:“咱们今天可要早点到童家,晚了怕这位童少爷又出门去了,到时候少了他这戏可没法唱下去。”
“是要赶早些!”
胡氏也在一旁挽起了季芙蓉的另一只手,又插了几句话进去,季芙蓉便不记得初时自己的疑惑了,只跟着她们一同上了马车,往上京城驶去。
他们今日要回童家,事先季重莲并没有知会大太太一声,若是被大太太知道,铁定又会受到一番阻拦,所以他们才决定先斩后奏,等这和离之事成了定局,到时候想要更改也不可能了,不管大太太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和态度,也只能照单全收。
“不知道赵大夫所说的那个宠物到底是什么,咱们也没见着。”
季芙蓉有些好奇,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哪种宠物能够分辨出毒药,想想便让人觉着神奇,只是赵紫阳没有主动提起,她也不好过多,未免有探人隐私之嫌。
“大姐姐放心吧,我想赵大夫定会给咱们一个惊喜的。”
季重莲抿了抿唇,笑得意味深长,赵紫阳是没有说过,但她却隐隐地向赵凌这个小萝卜头打探过,所以到底知道一些,但说出来未免会让人觉得惊悚,眼下还是先保持神秘来得好。
“出其不意,才能克敌制胜!”
胡氏也握了握拳头,眸中燃起一抹兴味的光芒,这段日子与季家姐妹呆在一起,连她都觉着年轻了几岁,这算是她婚后生活中一个想不到的惊喜,能够拥有这段日子的欢乐时光,她也知足了。
而且这段日子相处以来,她与季重莲的关系不觉间也亲厚了许多,季重莲是个重情重意的姑娘,即使今后嫁了人想必也会随时念着娘家,只要她维系好了这份关系,对将来的季家来说不无裨益。
“那咱们就等着赵大夫的意外惊喜!”
季芙蓉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眼波一荡,眸中也散发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也许从今天之后她便能永远远离童家了,这让她的心里隐隐升起一股雀跃和期待,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她已经遵从过父母之命,而今后的日子她要自己做主!
*
春兰侧卧在雕花象牙床的软榻上,锦被下的身躯未着寸缕,腰上还横搭着一只男人的手臂,她一手搁在唇间打了个呵欠,转了个身,窝进了男人的怀里。
昨儿个府里招了歌舞,玩乐得很晚,童经年半醉半醒间来了她的房里,又将她好好折腾了一番,此刻已是日上三竿,可她全身却是酸软疲累,半点都不想动弹。
透过杏黄色的缚纱帘隐隐向外望去,天光已是正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爷,该起了!”
春兰轻轻地摇了摇童经年的胳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双手又不老实地游走在男人的身躯之上,试图将他给唤醒。
季芙蓉已经离开有一个多月了,这段日子倒真是自在,没人管着没人看着,她的日子逍遥快活着呢。
算算日子,季芙蓉也没有几个月好活了,这么久的时间季家也都没人发现这事,想来算是揭过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就更能高枕无忧了。
原本春兰还有些担心,童经年是对季重莲上了心,但他一连去了几次普济寺,要么是被胡氏给挡了回去,要么是吃了软钉子碰了壁,奔波一次又耗心力又没收获,几次下来童经年也是疲了,任她是天仙美人,却又吃不到摸不着,他不若回来抱自己屋里的美人。
还好三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