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眼泪了,但没想到,在最在乎自己的这个女人面前,她还是哭得像个孩子。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不…不要…”江氏听到女儿的话,顿时一口气没有缓过来,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大人,这妇人没气了…”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衙役,顿时变得胆小了起来。
司徒锦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现在,连她唯一的牵绊也离她而去了。
那监斩官看到这个好的时机,于是大手一挥,喝道:“行刑!”
刽子手再一次将司徒锦按倒在地,举起了手里的大刀。
司徒锦双眼充满了怨恨地仰望苍天,她怎么就甘心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她若一切重来,她一定不会继续痴傻的奢望那什么狗屁的亲情!那些害她的人,即便是化为厉鬼,她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刀起刀落,鲜红的血浆pēn_shè开来,染红了大半个刑台。有些不忍心看的人全都转过身去,而那个一直盯着刑台下某处的头颅,死不瞑目…。
“小姐…小姐…您醒醒…”
昏昏沉沉之间,司徒锦只觉得头痛欲裂。等到清醒了一些之后,她忽然反应过来。她不是死了么?怎么还会觉得头痛呢?她还记得那刀刃割破皮肤时候的冰冷,以及血液喷洒出来的灼热感。
耳边不断传来的呼唤声让她无法思考,只能奋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是谁在她耳边吵嚷着,不让她好过。
“啊…小姐,你醒了?”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面露惊喜之色,忽然朝着外面跑去。
司徒锦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她在太师府的绣房吗?这屋子里的摆设是那么的熟悉,每一件物品都是她的最爱。
难道她没死?她有些纳闷的坐起来,但是头部传来的剧痛,让她差点儿又栽倒下去。
“锦儿…我的锦儿…你总算是醒了,可担心死娘了…”一个身穿深蓝色薄衫的妇人见她清醒了过来,顿时喜极而泣。一边拭泪一边走上前来,将她拥入了怀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锦有些不解。但是看到娘亲江氏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还是挺欣喜的。
“姨娘…小姐刚醒过来,肯定饿坏了。缎儿这就去弄点儿吃的来,您要留下来一起用膳吗?”小丫头很恭敬地站在一旁问道。
江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女儿,有些不自在的问道:“锦儿…想要娘亲留下来吗?”
司徒锦忽然想起来了,她似乎是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夏日。她亲自跑去马市,想要挑选一匹上好的宝马送给爹爹做生辰贺礼,但没想到那烈马难训,将她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这才撞伤了头。结果被她那太师爹爹知道后,大骂了她一顿,还罚了她三个月不准踏出院子一步。
想到那些过去,司徒锦忽然笑了。“娘亲…咱们娘儿俩好久没有在一起用膳了,今儿个就留下来吧!”
听到女儿的回答,江氏的眼眶又红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们母女之间便生疏了。她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太过软弱,不能为女儿带来益处,所以女儿宁愿去巴结那正室周氏,也不愿意跟她多呆。如今听到女儿如此贴心的话语,她怎么能不感动呢。
缎儿见她们母女之间有话要说,于是准备转身离去。刚走到门口,却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由远及近,于是赶紧上前拜见。“奴婢给大小姐请安!”
司徒锦听到这个称呼,右手忽然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