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那屋子里吓得浑身发抖的司徒芸,江氏冷笑着出了院子。
司徒芸就算再装疯卖傻,还是舍不得自己饿肚子的。就算是在人前装得很可怜,但是私底下,她的心腹还是会偷偷的给她送吃的。而江氏要动手脚,就要从她的这几个心腹身上下手。
“眉儿,盯着点儿那几个丫鬟,看她们何时给大小姐送饭食。查明了,就按老爷的吩咐去做吧…”
“是,二夫人。”眉儿恭敬的回道。
她是二小姐送到二夫人身边服侍的,自然是一切都听江氏的吩咐。刚才江氏在书房与老爷说的那番话,她也是听见了的。
江氏嘴角隐含笑意,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
以前她都不知道天会是这样的色彩呢!在司徒家呆了半辈子,她一直老老实实的做人,结果却落得人善被人欺。如今,她学会了坚强,会学了手段,爬上了平妻的位子,还得到了老爷的欢心,这是不是有些讽刺?
她也不想做坏人,只是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她就必须狠下心来。
不一会儿,就有下人过来禀报,说是大小姐的屋子里,竟然被人放了迷惑心智的熏香。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就连司徒长风也被惊动了。
“真是岂有此理,到底是谁想害我的宝贝女儿?!”司徒长风拍案而起,恨不得立刻将她凶手正法。
江氏在一旁安慰着。“老爷,您保重身子!”
“是啊,老爷…您可要爱惜自个儿的身子…”王氏也假惺惺的拿起帕子拭泪。
因为事态严重,司徒长风将所有人召集道了一起,挨个儿问话。所以各房的姨娘和子女都被叫了过来,周氏也不例外。
“想必是有些心怀不轨之人,故意放在大小姐房里,想要害大小姐吧?如今这府里可是江氏你当家,你有何话说?”周氏说出这番话来,就是拿掌家之权来说事儿了。
江氏脸色微沉,但却没有任何的慌张。“的确是妾身的疏忽,没能照顾好大小姐。”
她没有否认,没有强词夺理,而是先承认了自己的照顾不周,反而获得了司徒长风的同情。“你怀着身孕,难免有些事情不能周全,又何必妄自菲薄。芸儿屋子里的人,都是原先的老人,出了这样的事,她屋子里的这些人难逃干系!来人,将大小姐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给我带上来,挨个儿的审问。若是不老实,只管打了再说。”
周氏见老爷如此偏袒江氏,心里很是不快。“老爷,大小姐屋子里的人,都是姐姐精挑细选留下来的人,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主子?这事儿肯定不是她们做的,老爷这样屈打成招,岂不是说亡姐不会挑人?”
江氏也不恼,一双水润的眼睛低垂着,任凭周氏在一旁替司徒芸屋子里的人开脱,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委屈。
“是啊,大小姐屋子里一向相安无事,倒是江姐姐你掌家之后,就出了这么多幺蛾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存心跟大小姐过不去?”王氏原本就与江氏闹翻了脸,如今投靠了周氏,自然是向着周氏的。
江氏眼神一暗,便落下泪来。司徒锦不忍母亲被那些人欺负,于是站出来说道:“爹爹,既然母亲说了大姐姐屋子里的人都没问题,想必是真的没有问题了。但若大小姐屋子里的丫头都忠心耿耿,怎么会让外人钻了空子?那熏香是在内室的香炉里发现的,能够接近大姐姐的屋子,又能进入内室,想必不太容易吧?”
司徒长风看着司徒锦,赞许的点头。“锦儿说的没错!芸儿的院子里,一天到晚都有人守着,外人怎么进得去?若不是内鬼,我还真想不出谁有那个本事,能够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周氏听他这么一说,便改口道:“老爷这是怀疑芸儿身边出了背叛主子的小人?”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见。而那些在司徒芸身边侍候的丫头们更是吓得胆战心惊,若老爷真的怀疑到她们头上,又没有人肯站住来承认的话,恐怕她们都要跟着遭殃。
“说,是你们中间的谁,收了别人的好处,胆敢暗害太师府的嫡出大小姐?!”司徒长风一发怒,那后果可以想象得到有多严重。
周氏也仔细打量着这些丫头,心中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原本她也没打算护着司徒芸,只是那江氏太过可恶,三言两语就得到了司徒长风的信任,她实在是看不过去,所以才站出来说话的。至于司徒芸身边有没有那样的小人,她也不太清楚。
但此事是江氏查出来的,她也不会故意留下把柄来给人拿捏。掌家大权如今在她手里,她才会这么笨,主动放弃呢!
难道真的有人想害司徒芸,亦或是想嫁祸给别人?
想到这府里的女人,周氏不免开始忧心起来。
地位最低的李氏一直低着头,这样的场合,她都唯唯诺诺,是个没主见的。没人问到她的名下,她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然而今天,她却第一次主动开了口。“老爷…妾身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司徒长风打量了一下这个怯懦的女人,对于她的表现也很是惊讶。“你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李氏咽了咽口水,喏喏的说道:“前几日,妾身身子不适,所以让丫鬟出去买了些药回来。结果月儿说,说…”
“说什么,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司徒长风是个没耐性的,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