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东主别的话李老东主都赞同,但提起商团,他却摇头道:“此议老夫不能赞同,无论如何,商会得有商团来护卫,当日之事,还有近日之事,老夫都看的很明白,无论如何,自己手中有枪有人,才能不处处受制于人。”
对李东主的话王东主并不以为然,他也看的出来,商团有很大用处,但在他看来,这些是很犯忌的事,等朝廷缓过劲来,天下安定时,能允准商人这么自行其事,建立自己的武装?
便是以大将军来说,他人不在城中时,扶掖商团,如果大将军为总镇后,城中尚有异已武装,大将军会做如何的反应?
至于有的东主提起临清也建商会和商团,重要的商业城市都如法炮制时,王东主和一些人觉得都是天方夜潭,匪夷所思。
两人至此话不投机,闲谈几句后,分别进入巡抚衙门,将所谓的犒劳抚标兵马的物资送了进去,对倪宠本人,当然也有一份贽敬。[
待他们分别离去后,倪宠也是十分高兴,捋着自己的胡须,对几个幕友笑道:“想不到倪某还有翻身的一天?现在朝廷令我查临清州官被杀一事,张守仁好歹得对我客气几分。他是太保也好,大将军也罢,上头还有一个天子在呢。”
有一个幕友接话道:“中丞的机会确实到了……此前朝廷对中丞不闻不问是因为山东没有什么强势的人在,现在大将军为山东总镇,朝廷势必要加强对中丞的扶持,这样才能稍稍抑制大将军的权威!”
“这些大商人就是嗅觉灵敏,看他们都是一个个上门来了,哈哈。”
“总之,”倪宠看向众人,志得意满的道:“我们也要招兵买马,扩大抚标招募勇士,大将军兵马精锐不过七千人,这是朝野都知道了,他还有些兵马,但要守备各地的农庄和登莱根基,在山东镇这边没有办法放太多。他就算招兵,我们也招兵,总不能我这个巡抚,事事要仰人鼻息!”
“中丞有空也要到王府走一走,上次城中变乱,王府也是忍气吞声,现在局面重新演化,中丞去见见德王殿下,理所应当。”
倪宠心领神会,连连点头,立刻答应下来。
上次济南变乱之后,王府势力受挫,倪宠和山东本土的文官和世家势力,加上张守仁这个武官势力,大家联手逼退王府,瓜分分肥,现在看来,张守仁获利最多,现在张守仁看似强大,但失去了圣眷是明显的事,山东的事将出现变局,所谓火中取栗,此时图谋改变,正合其时!
……
……
“什么狗屁圣眷,老子不听,也不信,更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济南城中风云变幻,身为利丰行的东主,秦东主当然是一切都了若指掌。王东主一伙主张裁撤商团,这使得商团上下人心浮动,高虎等几个队官级别的商团武官,也是跑到利丰行来取一个实信。
如果是真的,他们就要另谋出路了。
“商团是护卫商会的武力,不仅不会取消,还会加强。”思忖了一会儿,秦东主断然道:“如果别人要撤出,很好,我利丰行一家独力也会支撑下去。”
“东主既然这么说,我等就放心多了。”
因为和浮山关系最深,利丰行获得的利润也是最高,有秦东主做这样的保证,商团上下是可以放心了。
但这件事令高虎如骨梗在喉不吐不快,他看着秦东主,沉声道:“但东主,此事实在是太过恶心了,过桥拆板,令人齿冷。”
“我知道,我知道!”
秦东主安抚道:“不仅是过桥抽板,也是十分短视的行为。你们要知道,太保胸中有韬略,他的成就,和什么狗屁圣眷毫无关系,他在浮山的经营,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看的十分清楚……商团不仅不会取消,太保还会大力推行开来,使山东各地到处都是商会和商团,废除所有的牙行,税关,还利于民,同时取商税之利养兵,这是太保大人在两年前曾经和我说过的话,现在看来,事事都是在太保的掌握之中。”
这么一说,商团中人都是十分信服,当下站起身来,告辞离去。[
他们都是浮山军官团一手训练出来的,对浮山和张守仁当然是十足的信任,不会有半分的怀疑,秦东主做这样的保证之后,他们的担心减轻了很多。
“东主……话说的太满了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对着秦东主道:“兖州和临清都十分要紧,这两条商道我们不能放弃,城中现在又是风云变幻,我们做这样的承诺,等于是绑死在国华身上了。”
说话的人是胶州的李老掌柜,时间又过了两年,繁忙的商业往来有损他的健康,因为是利丰行的老人,秦东主将他接回到济南,在城中择善地替老掌柜买了一栋三进的宅院……一方面是酬功,另一方面当然是做给张守仁看的。当年浮山能起来,李老掌柜起了不小的作用,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一个东主不可能对自己行里的老掌柜这么照顾,否则人人如此,有多少银子也不够使的。
老掌柜也知道其中关窍,并不推辞,得闲就到东主这里闲坐聊天,算是发挥余热了。
此时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和张守仁的关系而一味偏向浮山,只是按实际的情形来分析,仅是从这一点来说,秦东主厚待于他也不亏了。
“我自然明白此节。”秦东主轻轻拍了拍老掌柜的手,微笑道:“怀疑的人,是因为根本不知道浮山的潜力啊……老掌柜,你也两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