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钟显已经写信给自己的族兄,也是在莱州府当吏员,请这个族兄即刻到浮山来,一定会得到重用。
写信时,钟显也是志得意满,他现在已经被张守仁保举为浮山所的经历司经历,比起原本那吏员最低等级时的窘迫模样,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
“我钟家一定要攀住大人,竭诚效力,将来荣光,全在今日了!”
有这种认识,钟显在浮山营中是一人当十人用,在现在人才不足的情况下,他的作用,就显的十分巨大了。
“听说是要集体换装了。”[
孙良栋消息十分灵通,又不象别人喜欢说话藏着掖着,所以一听钟显的话,便是答道:“大人说,咱们现在是营兵,不必再穿着鸳鸯战袄了,这身衣服,粗蠢呆笨,不好看是一回事,做战时不灵便,训练时更嫌费劲,加点碎铁片和铁网裙,也没有什么防护能力……铠甲是铠甲,军服是军服,大人说,军服么,最要紧的就是整齐好看为第一,第二是经的起训练,满足这两条就行了,所以现在的军服,等他回来,说是预备全部淘汰!”
“怪不得大人下令大量买进布匹,还有不少皮子做靴子。”
“嘿嘿,大人向来重这些表面光的东西……不过,这四乡八里不少报咱浮山营来当兵的人,还真有不少是觉着当浮山兵不丢人。”
“大人是有道理的,”张世福静静的道:“仪表,军姿,服饰……这都是有讲究的,华夏之美,原本也有衣着之美这一块,现在大人只是要把暴力之美发扬到极限……不过究竟怎么做,我也不知道,还是等大人回来了再说。”
“嗯,练兵吧!”孙良栋心满意足的看着场中络绎不绝的新军将士们,狞笑道:“这些家伙都是好苗子,不过,还得叫我好好磨练磨练,才能真当成一个兵来使。这两个月,我要叫他们做梦都能被老子的脸吓醒。”
一席话说的众人暴笑,孙良栋自己却是板着脸不笑,扭头之时,见轮值营门的一个排正目小跑过来,便是问道:“你不在门上守值,瞎跑什么,不知道军纪要紧么?”
这个排正目就是他乙队的人,知道自己这个队官的厉害,当下便是立刻立正,报告道:“回队官,门上来了几个公差,说是有要紧公务,请咱们营里的坐营官接见。”
“哪儿来的?”张世福皱眉发问。
现在张守仁没有正式任命坐营官和中军,一般来说军营中军官的角色是最要紧的,然后就是处理日常事务的坐营官。
不过张守仁觉得这样笼统的区分实在是含糊不清,对各队官和各个部门都没有明确的责任和权利区间,所以他打算把整个浮山营的机构都来一次大的改革,坐营和中军官的任命自然也就耽搁下来了。
现在张世福是自觉担任了坐营官的责任,营中武官,也是以他的身份地位最高。
加授他灵山卫指挥佥事和加衔守备的任命已经通过,其余的队官都是千户千总,并没有加守备或是督司的官衔,张守仁自己才是游击将军,麾下一群队官的仕途,无可避免的只能跟在他的身后慢慢的向上爬了。
“说是打莱州过来的,看样子风尘仆仆的。”
“咦,奇怪了,”张世福看向众人:“莱州府派人来咱这做什么?”
一边说,自然是一边往营门处去。
这座军营,就是现在浮山营的新营地,花费了三个月功夫,用了两千多人力,光是干活的挽马和牛也有一百多头,每天用石滚子平整土地,一直到平如镜,坚如铁为止,一排排的营房是按张守仁的设计,与后世的军营营房几乎没有区别,一幢幢砖石结构的平房,中间夹杂着绿化带,还有墙体上画上去的浮山营的标识和一些标语口号,不过是勤勇训练,奋勇厮杀之类的鼓励的话语。
营中还有勋章陈列室,荣誉室等激励士兵训练热情的地方,当然,也有禁闭室等惩教设施,反正整个军营是按后世团级营地来修,只是操场面积比热兵器时代要大的多……这年头可是就指着校场练兵来横扫天下了。
这样的营地,张守仁是看着十分舒服,他的将军节堂,也是修在营地正中,也就是一排房舍,很多辅助他的机构建筑也是修筑在节堂四周,错落有致,配合上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花草树木,一种穿越时空千年的感觉,也就油然而生。
再加上一二三四的跑操口号,还有数百双鞋一起踏在地面的轰然巨响,这一切都是和后世新兵操练时几乎没任何区别了。[
这就是张守仁小小的无害的恶趣味了……
现在莱州方面的使者,一个穿着绿袍盘领,戴着吏巾的小吏也是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座庞大的军营……整个大明,这里也算是独一份了。
营地门前的画像图案就叫人惊奇,并且感觉提升,然后才是丈二高的游击旗帜和浮山营的营旗,再往里,就是大片的平房,形式上也是和明朝的军营规制完全不同,房舍建筑模样,也是看着十分简朴厚重,很符合军人简单直接的作风和形象。
到处都是摆放着整齐的花盆和草坪花木带,营中走动的军人都是红光满面,说笑声也是宏亮有力,不象别的地方,卫所军户穷困不堪,说话也没有人敢大声,都是畏畏缩缩的模样。
“这浮山营,真的是与众不同。”
这个小吏也是忍不住在心中赞叹,眼前一切,都是叫人觉着大吃一惊,而张守仁的胸襟格局,也是在这这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