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举国上下,没有人在枪阵和枪法上下这么多的功夫!
“你这厮,服气了没有?”
张守仁说到最后,围听的众人都是惹有所悟,有性急的,已经开始按张守仁说的试验起来,只有朱王礼一脸的无所谓和惫懒模样,看样子,根本就不怎么服气。
“大人,俺就知道出枪,俺比他力大,俺赢。他比俺力大,他赢。所幸俺自行走江湖,或是从军,到现在一直是俺赢。”
朱王礼这厮真的是大胆,他对张守仁也是十分尊敬,但也有自己的一股子桀骜气度,并不是盲目相随。[
但他越是这样,张守仁对他反而越是欢喜。
当下索性取过一支木枪,对着朱王礼笑道:“你这厮算是不吃亏不知疼,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来来,今天不叫你见棺材,不过要叫你好好知道一下疼。”
张守仁为百户时,经常和人放对动手,孙良栋,曲瑞、黄二、钱文路等人,无一不挨过他的打,也是被他打出了好身手出来。
现在已经有大半年不见如此,在场的人,都是“嗷”的大叫起来,连几个跟过来的队官都是跟着欢呼大叫,觉得自己今天跟来的不冤枉,毕竟有这么一场大热闹可瞧。
“嘿,比就比,大人,莫对俺留手……不过,也别打俺打的太狠了……”
朱王礼也是凶悍,此时一点也不畏惧退缩,一张大脸涨的通红,双手捏的咔哒咔哒直响……他决心要拼了。
不过就算悍勇如此人,也是先忍不住打个招呼,请张守仁稍加留手。
张守仁武艺无敌的名头,传遍整个山东,连东昌府那边,甚至是梁山泊一带的响马都知道,登莱一带,有一个叫张守仁的游击,官虽不大,但神勇无敌,枪下无一合之将。
有这个名头,悍勇如朱王礼,此时也是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不过好在是小心翼翼,不是战战兢兢,否则也不必比了。
等朱王礼换了木枪之后,张守仁先是站立竖枪,众人但觉眼前一花,他已经抬枪在手,而对面的朱王礼才刚刚要拉开驾子。
“刺!”
张守仁其势若奔牛,捷然上前,动作快的令人感觉无法反应,一枪已经向着朱王礼的面门直刺过去。
到底也是一个好手,朱王礼反应极快,暴退都来不及,索性下意识将枪一横一担,果然感觉枪身大震,是把这一枪给挡了下来。
他惊出一头冷汗,连忙用最快的速度暴退。枪在手中是一定要伸展的,被人被的只能平端迎敌已经是输了一筹,若是不赶紧重整旗鼓,底下只能是越来越被动了。
“再刺!”
张守仁果然不依不饶,在朱王礼暴退的同时,他也是步步跟上,动作疾如闪电,手中的长枪犹如生在手中,也似乎是和他的身体血肉相连,只要意念一到,立刻就是身手枪成为一体,指哪刺哪儿,动作快的令人难以想象,有不可思议之感。
朱王礼觉得自己退的速度已经够快,但张守仁根本不容他展开,第二刺,第三刺,第四刺,每一刺都是紧随而至,根本不容朱王礼有反应调整的机会。在这样暴风骤雨般的打击下,朱王礼节节败退,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等第五刺过来时,朱王礼双手一阵酸麻,枪再也握不住,众人听得“啪”的一声,朱王礼手中的长枪已经被张守仁给挑飞了。
“俺就这样败了?”[
朱王礼呆若木鸡,看看空空的双手还有张守仁横在眼前的木枪枪头,一时间竟是呆征了。
别说是他,头一回看到张守仁展露身手的将士们,一个个也是惊疑不定,一时间都是呆滞无语,连喝采的人都是没有一个。
“和你们说过,大人的身手神鬼莫测,岂是你们能猜度的?”
马队的哨官李勇新也是老人了,此时哈哈大笑,对着众人道:“还不赶紧喝彩好叫?”
这么一点醒,众人才暴露般的叫起好来,所有人要么鼓掌,要么欢呼,但眼神之中,都是在看张守仁时,充满着无与伦比的敬佩之意。
“你这厮懂了没?”
在教训了一个不错的好苗子后,张守仁的心情也是大好,看着呆若木鸡的朱王礼,他微微一笑,用木枪拍了拍朱王礼的肩膀,笑道:“与你有没有帮助?”
“有,太有了。”朱王礼突然欢呼大叫,狂笑道:“俺心里头好象有一扇门,突然打开了,现在心里敞亮的很,以前不懂的,现在一下子似乎就明白了。”
“懂了就多练习,希望你将来能打败我。”
做为一个前军官和教官,张守仁对每个学生,都是毫无保留。
“大人这身手应是天赋,反正不是俺能练的出来。将来能有大人七成身手,也是拜今日所赐了。”
经过这一役后,张守仁的身手是彻底折服了眼前这厮,这一刻起,那双眼中的骄傲和自信只敢对别人,再不敢对着张守仁。
“不,你将来必有成就,甚至不在我之下。”张守仁走上前去,双目直视对方,沉声道:“一通百通,懂了也就没有多神秘和强大,朱王礼,你的目标是胜过我。”
“是……我的目标,就是胜过大人。”
朱王礼浑身发抖,但还是顺着张守仁的意思,慢慢吐出了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狂妄话语。
“哈哈,不坏,不坏。”
张守仁放声大笑,心中感觉十分高兴。他的部下,要的就是有这种劲头,百折不挠,不畏权势,也不害怕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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