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天驻守下来,军纪十分之好,又有杜绝疫病传播和多设粥厂的善举,无形之中,张守仁的形象在济南城中心中已经有了转变。
此时为了城门处的百姓,浮山兵和鲁军大打出手,捎带手还打跑了刚刚在百姓面前如狼似虎的各衙门差役和帮闲,这一下,民心是真真正正的落在了浮山营这边。
到处都是叫好声,颂扬声,张守仁一路悠然而行,身边的内卫却是十分紧张……百姓们已经纷纷凑上前来,嗑头的嗑头,作揖的作揖,嘴里也都是感激的话语,虽然如此,安保却是要提防的,万一有哪个是清军或是鲁军的死士,揣着匕首冲过来,急促间防患不住的话,那就是后悔莫及了。
内卫们组成了一道道坚固的防线,把百姓隔开了,这些家伙都是出生入死的汉子,做这种事就嫌生硬了,每个人尽量在脸上挤出笑来,但笑容比起恐怖,配上刀疤等脸上明显的有恐怖加成的标识时,更有止小儿夜蹄的功效。
好在张守仁是一直在微笑,在马上向着四方人群拱手致意,这使得百姓们忽略了内卫的强硬态度,对张守仁和浮山营有了更加深刻鲜明的印象。[
“张大人,留在俺们济南不走了吧。”
“是啊,咱济南人给大人上万民伞,凑万人上书,请朝廷留大人驻守济南。”
“大人是好官啊,留在咱济南了吧。”
人群是越来越多,张守仁今天是有意教鲁军和城中的官员把事态闹大,然后自己来坐收渔翁之利,用意是十分功利,不过看着眼前那些颤颤巍巍的老人和眼神中满是好奇之色的孩子,他心中也是大为触动,但也只能在马上抱拳,不停的笑道:“留不留济南,那是朝廷的事儿,咱当兵的只能听着朝廷的令,教到哪儿就去哪儿……”
正热闹间,对面传来疯了一样的锣声,骑在马上,视力可以及完,分明是十几乘轿子正排开两边的百姓,向着这边疾冲过来。
张守仁心中一动,原本是要继续前行,索行就带住缰绳,在原地与百姓们继续攀谈起来。
没过一会儿,果然是张秉文等人赶过来,一下轿,张秉文便是不顾面子的叫起来:“张游击,你怎可如此擅作妄为?鲁军即将回援,要城下房舍也是无奈之举……”
一句话出来,张秉文见四周人脸色怪异,顿时也知道大为不妥。
鲁军就是要住房子,人家浮山兵现在还住在城下的窝铺里头!
人心都是肉长的,要不是年三十那天,浮山兵如奇迹般的赶了过来,这济南城早就不保,还谈什么鲁军回援?
“咳,”张秉文自知失言,改了温和口吻,向着张守仁柔声道:“国华将军,凡事过犹不及。你与丘帅的争执,本官会秉公调停,你有援城大功,这是抹杀不得的……”
他说是公正,但其实明显还是在偏帮丘磊一边。
大功不是首功,现在已经不公,丘磊进城后,他的“秉公调停”就更加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