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心见白宗轩眼中布满沉重,心中知晓,恐怕——是她大婚之事又有变数了!

唉,这些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书房内。

白宗轩将今晚在礼部听来的消息一说,白宗远刚烈浓眉立刻蹙紧,大掌猛地往桌上一拍,宛如一头雄狮猛然发怒,震地屋顶都在颤动,“肖宁简直欺人太甚,以为我擎北侯府没人了吗?”

江暖心知道,大舅舅口中的肖宁是丽妃的亲哥哥,也就是当朝丞相,听说其人城府心机颇深,与白家一直不对盘。

“原本礼部已经拟定吉日,大婚仪式也已准备妥当,可是如今肖宁一句江女无盐,恶疾缠身,无法匹配天之骄子,就想让皇上下旨废婚?!哼!谁不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女儿嫁给三皇子,好巩固势力,他真是打的如意好算盘!”虽然白家人都是自幼习武,但白宗轩文官出身,容貌上不比白宗远的粗犷,即使生气,也显得十分温文。

彼时,江暖心静静坐在一旁,唇角微微勾起嘲讽弧度,浓密纤长的睫羽轻轻覆盖眼帘,掩去了眸中那抹冷笑。这么说来,今天肖宁竟然亲自跑去跟皇帝说要废了她与独孤睿那门亲事?

看来,她坚决不同意放弃正妃之位,已经惹怒那位高贵的丽妃娘娘了!

白宗轩虽然叫了江暖心一起进来,但自始至终都没再和她说一句话。

两兄弟商量了一会,似乎已经达成一致意见。

白宗远见江暖心一直低着头,以为她是难过被那样诋毁,从内心来说,对于这个幼妹留下的女儿,他是十分疼爱的,但是从前江暖心实在不争气,一味听信沈氏谗言,竟然还以为他们要害她,他也是失望透顶,才会与她断了一切来往。

如今见江暖心转过弯来,又见她气质如此高贵清雅,与她娘亲当年几乎一样,他更是打心里喜欢,于是便放柔了声音安慰道,“暖心别怕,有舅舅为你做主,舅舅跟你保证,这门亲事绝对不会有变!”

江暖心心神倏地一震,她抬眸,灯火下,她面上胎记虽可怖,但那对黑眸却如清潭一般幽深,浮着点点碎光,绚丽夺目,仿佛这世上最美丽的宝石。

白宗远与白宗轩不由也看得一呆。

然而最受震动的还要属江暖心,她分明在白家两兄弟眼中看到了满溢的疼爱,这对于前世父母早亡,极度缺乏亲情浇灌的江暖心来说,无异于发现了一笔巨大的宝藏。

江暖心忽然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们实情呢?

其实,对于这门惹争议的亲事,她本就怀着其它目的,所以对于被嫌弃得这样彻底,她也并没有多难受。

因为她根本就不爱独孤睿,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要是从前,她看都不会看一眼,更遑论还要嫁给他?

若不是前几天她偶然得知那件东西有可能在他手上,她早就想办法退了这门婚事,哪里还会由得那些跳梁小丑在那蹦来蹦去?

她们以为独孤睿是个香饽饽呢,还敢公然嫌弃她?

然而还不等江暖心开口,就见老夫人竟然亲自来书房接她了,白家兄弟立即噤声,并冲江暖心使了个眼色,江暖心知道,他们是不想让老夫人担心,于是她也便绝口不提。

晚宴过后,又陪着老夫人聊了会,江暖心便告辞了,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千叮万嘱,要她记得经常过来,并要白子涵送她回去。

白子涵一路无声,江暖心也懒得开口,对于长辈她还要装装淑女博好感,但对于已经见识到她揍人风采的这位状元表哥,她却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再说了,为了一直维持得体笑容,她的脸都快僵了。

直到江暖心在镇国公府门前下了马车,举步踏上台阶,一路骑马护送她回来的白子涵才淡淡开口,“礼物我很喜欢!”

江暖心脚步一顿,却没有回首,只是挥了挥手,墨发飘扬,身影转眼消失在门内。

雪地淡染月光,高头大马上,清俊公子望着那道冷酷身影,唇角带笑,手心里有一枚琥珀扇坠,其色殷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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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心揉揉笑到僵硬的嘴角,心中感叹,装大家闺秀可真是个力气活啊!

很快,出去打探消息的连翘回来报告,“小姐,你下午没去书房,老爷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扬言等你回来要好好惩治你,不过,就在我们回来之前半个时辰,老爷突然换了衣服急匆匆进宫去了。”

“惩治我?”江暖心挑眉冷笑,眼神冷酷如冰锥,周身迸发出森寒气息,“那要看看他有没那个本事!”

不过,江旭这个时候进宫——

江暖心眯了眯冷眸,看来,宫内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江暖心正思索着,窗外忽然有扑棱翅膀的声音,白芷打开窗户,放进一只小小的翠鸟,从鸟儿脚上铁环中取出细纸卷交给江暖心。

这翠鸟是暗门联络信息的工具,江暖心展开纸卷,入目先是舒曼华几个大字,“暖心,你真要这么做?”

江暖心理都不理,随手扔到一旁,随即两眼放光全部心神专注于下面那张纸上内容。

白芷连翘见自家小姐唇角笑容越来越大,不由面面相觑,她们怎么觉得,小姐她——笑得好阴险?

翌日。

江暖心一早起床,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当然,等某人收到她送的大礼,一想到那下流胚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就更爽了。

江暖心眼神倏地变冷,独孤澈,叫你敢摸老纸mī_mī!老纸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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