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澈刚走几步,就见一名丫鬟急匆匆跑了过来,“公主!那位姑娘要奴婢将这个交给公主殿下!”
独孤澈劈手夺过丫鬟手里那一枚浮刻着火焰纹路的玉牌,眸光一紧,他厉声追问,“她人呢?”
他这一声厉喝委实过于森寒,那气息仿佛来自于幽冥地狱,顿时丫鬟吓得扑通跪倒,脸色煞白道,“回……回王爷的话,她刚刚……离开了!”
独孤盈也不禁拧眉,不悦道,“怎么到现在才来回禀?!”
丫鬟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那位姑娘一闪就不见了,奴婢来……来不及……”
“滚下去!”独孤澈有些不耐烦,他握紧了那枚玉牌,强壮胸膛深深起伏了几下,突然回眸将玉牌递给独孤盈,沉声道,“皇姐,这个你收好!”
独孤盈接过玉牌,抚摸着那上面奇特的纹路,疑惑道,“这是什么?”
独孤澈抿直了唇线,眼中有亮光一闪,却只是淡声道,“风华公子的令牌!”
“风华公子?就是那位医术天下第一的风华公子?”独孤盈倏地瞪大了眼眸,风华公子的名号她怎会不知?而且她也知晓这位风华公子性格古怪,如果他不愿意,就算有再多的钱都不一定能请得动他出诊。因为世人根本就不知自己何时会生病,一旦生病就有求到他的一天,所以他的火焰令牌简直是无价之宝,这天下的皇宫贵族哪一个不费尽心思想握一个在手里?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一枚!
愣了愣,独孤盈陡然反应过来,只见她眼睛再次瞪圆,“难道方才那位姑娘就是风华公子?!”
“风华公子?”独孤盈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一转首便见独孤睿满面急切冲了过来,他竟不顾独孤盈有孕在身,直接抢过她手里玉牌,一脸惊喜道,“她在这里么?”
独孤睿这一番表现完全和他平日里的温文俊雅不同,独孤澈不禁眯了眼眸,隐去眼底寒光,冷冷道,“三皇兄,你失礼了!”
独孤睿猛地抬头看着独孤澈,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却很快消失不见,他转头望着独孤盈疾声问道,“皇姐,她人呢?”
独孤澈此时突然沉声打断,“皇姐,我还有军务要处理,先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走。
“皇姐,快带我去见她!”独孤睿从来没有向今日这般心急如焚,这两天他一直在找她,他一定要亲口告诉她,之前那些事都是误会,他不是故意要毁婚的,他还要向她求婚,今生今世,她只能做他一个人的新娘!
“那位姑娘已经走了!”独孤盈从未见过独孤睿这般失态过,不禁有些愕然道。
“走了?!”独孤睿俊脸立刻垮了下来,方才还明亮如星的眼睛顿时黯淡下去,他整个人的生气都像是被瞬间抽离。
独孤盈忍不住颦眉,心中越来越感到诧异,怎么独孤睿好像也认识那位风华公子?
而且凭她女性的直觉,这两人似乎——都喜欢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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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正月未过,凤京城内的新年气氛仍然浓烈,但近日里最让百姓们津津乐道的有两件事,其一便是那镇国公府大小姐金銮殿拒婚之事,也不知道是谁又将那一日百花宴上皇帝赐婚时江暖心所回的那一番话传了出去,如今凤京城内的百姓对江暖心的看法可谓颇有改观。
这第二件事么,便是将在今日举行的这一年一度的簪花大会了。
据说这簪花大会还是由开国太祖皇帝的仁宁皇后下旨兴办的,原本是为世家女举行及笄礼,到了后来也不知怎的,慢慢就演变成如今全凤京城的女子都可以参加的盛会了。
不管出身如何,只要你有任何一项才艺特长,都可以上台表演,最终的胜出者被称为魁首,将由大会主审为其簪花,而这主审往往都由最尊贵的皇室男子来担任。
及至十年前,主审逍遥王将当届簪花魁首白嫣然迎娶为正妃之后,这簪花大会几乎就成了皇亲国戚选妻的盛会,而全京城的女子也无不铆着劲想在这会上崭露头角,从而得到可以嫁入皇家的机会。
彼时,凤京城内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有一道黛色身影正晃悠悠走来,远远看去,只见她身量修长,腰肢纤细,乌发如墨云般散在身后,她每一步走动,无不是一道风景,就像一朵行走在尘世中的墨莲一般神秘出尘。
只不过此刻蹲在她肩头的那一坨虎头猫身的不明生物实在有些诡异。
这女子自然便是江暖心了,而那坨不明生物,则是某只被强行套了老虎头套的苦逼的小貔大人,一人一喵甫一出现,便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十日前江暖心血毒发作,一夜未归,真是急坏了连翘白芷二婢,虽然她身体早已无碍,但舒曼华与二婢却仍不放心,着实逼着她休养了好些日子,今日她也是实在无聊,这才趁着二婢不注意,偷偷抓了小貔大人一起出来逛逛。
只是江暖心没想到才短短几日,小貔大人竟然又肥了一圈,可是肥就肥吧,某大人却偏偏还傲娇地非要站在她肩头,号称站得高看得远!江暖心被肥硕猫身压得肩头都酸了,忍不住黛眉倒竖,眼中都像喷火骂道,“肥喵,快滚下来,你想压死爷么!”
某大人cospaly老虎的猫头立即一撇,身上灰色长毛顿时在风中翻飞,十分潇洒地回以一声不满的“喵呜~”,那意思表达的相当清楚,就不下来!谁叫你给本大人戴这丑到爆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