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在拼尽全力坚守。日军打得也很艰难。北泰久攻不下的消息甚至传到大本营。传到天皇陛下那里。华中派遣军丢尽了颜面。据说华北方面军已经蠢蠢欲动。要派兵协助攻打。
畑俊六大将发來密电。勒令田路朝一不惜一切代价攻下北泰。但重炮什么的援助想都不要想。当年日俄战争时期先辈们冒着俄国人的炮火前进。可沒央求过重炮什么的。硬是拿刺刀攻下了旅顺。
田路少将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什么狠招都用过了。依然无济于事。只好來软的。迫击炮再次发射。这回打得不是芥子气。而是花花绿绿的传单。皇军承诺。只要投降。既往不咎。军人还可以编入新成立的南京“维新政府”军队。军衔晋升sān_jí。
同时。夏景琦率领的小部队秘密渗透进入北泰市区。执行特殊任务。
……
又坚持了十天。北泰几近弹尽粮绝。忽然一架机翼上涂着青天白日的飞机降落在北泰机场。一位少校飞行员带着蒋委员长的命令來到北泰市政厅地下指挥部。
陈子锟胡子拉碴。身上的卡其军装很久沒有换了。汗臭烟味血腥等各种气味混在一起。形成战场特有的味道。他展开命令看了一眼。递给阎肃:“委座又让我撤离。”
阎肃道:“市内的十五口水井已经有八口打不出水來了。派去江边取水的部队。十去九不归。日本人知道咱们缺水。就专门掐咱们的脖子。沒有吃的还能撑一撑。沒有水。这仗沒法打。我看是该到了突围的时候了。”
陈子锟缓缓点头:“是该考虑突围了。但是打了这么久。日本人肯定要报复。咱们走了。十几万北泰市民怎么办。”
阎肃摩挲着下巴:“是个问題。”
萧郎插嘴道:“不如和日本人做个交易。”
阎肃苦笑:“和日本人做交易。亏你想得出。这帮人就是畜生。哪有信誉可言。”
萧郎道:“事到如今。为了百姓安全。就算是地狱里的魔鬼。也能做交易。”
陈子锟道:“那你准备拿什么做交易。”
萧郎道:“用工业区的厂房和他们换市民的安全。日本人攻打北泰。有一半的原因是冲着咱们的厂矿來的。如果我们突围前进行爆破。他们就什么也捞不到。把厂房留下。也算他们的功劳。”
阎肃道:“你这不是资敌么。”
萧郎苦笑:“说句不好听的。日本人占了北泰。老百姓还不是一样得过活。把厂房炸了。还不是得咱们中国人來修。再说了。等咱们打回來。这厂房还不是咱们中国的。”
阎肃被他说动了:“好吧。我同意。”
陈子锟道:“我也同意。可是派谁和日军接洽呢。”
萧郎微笑道:“主意是我出的。自然我去。如果和日军谈判的事情引起什么麻烦。也由我一人承担。”
……
断瓦残垣。焦黑一片。忽然中国军阵地上白旗招展。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施施然走了出來。
日军阵地一片哗然。士兵们面带喜色。支那军终于要投降了么。
谈判代表被带到了田路朝一少将面前。竟然毫无惧色。坦然而坐。田路少将的副官勃然大怒。抽出军刀架在男子脖子上:“八嘎。将军让你坐了么。”
男子面不改色。从容道:“这是北泰。是我的家园。我想坐就坐。需要你们允许么。”
副官猛然挥起军刀。却被田路少将制止。将军阁下凌厉的眼神盯着这个衣着考究。似乎受过高等教育的男子。
男子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你的。英武大大的。什么的干活。”田路少将点点头。日本武士最钦佩有胆色的男子汉。眼前此人。俨然是条硬汉。
男子道:“鄙姓萧。是中华民国江东省北泰市的市长。我现在代表北泰市民來和将军阁下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