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每夜都会被恶梦惊醒。可是她又必须保持冷静,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样连提心吊胆都不容许的日子,简直就是煎熬。
好在,东南西北没有负她所望,传来了楚长歌的消息。一个厨子杀鱼是从鱼肚子里挖出一块玉佩,拿去当铺典当时被魔教的眼线发现了。那块玉佩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魔教的黑风令。而据厨子交代,那批鱼都是从一个叫清水村的鱼村贩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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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云舒在南州关口与四大护法会合。在他们的带领下,来到清水村。
望着前面忙碌的渔民,慕容云舒对绿儿吩咐道:“去问问他们的鱼都是从哪里打回来的。”
“哦。”绿儿连忙跑过去问,不一会儿又跑回来,道:“他们说鱼都是从江里打回来的。江就在前面,离这里大概两三百米左右。”
江?慕容云舒的心沉了几分。
来到渔民口中的江,慕容云舒的心彻底沉入谷底,渺茫的希望在茫茫江水中沉浮,寻不到岸。
“这哪里是江,简直就是海。”东护法感到很挫败,甚至有些绝望。面对上不见源头下不见尽头,一望无际的水,他突然没有了信心。人若落入这片茫茫浩海之中,生还的几率能有多大?他无法乐观。
南西北三人也都杵在原地,不敢多说一句,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泄露了内心的悲观。
不远处飞来一群海鸥,哇哇直叫,那叫声听在慕容云舒耳中显得异常的凄凉,她仿佛听到了楚长歌的呼救声……不,不,他是那么的骄傲,即便是救助,声音也该是高昂的,充满令人不容拒绝的傲慢。
收拾了一下心情,慕容云舒道:“去找一户人家借住,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去别处暂住。”
“是。”东护法立即去办。
出海的渔船纷纷泊岸,太阳慢慢沉下,落在海天交接处,昏黄的余光被云雾一点点吞没。宁静地海水开始呼啸,翻腾出大大的浪花,将海岸线拖走。
慕容云舒又来到海边,在还透着湿气的岩石上坐下,听海水哭泣。
空旷的海滩上,追魂与索命无处藏身,两人如两尊大理石雕像,挺拔地站在慕容云舒身后不近不远处。将近两个月,始终没有传来他们熟悉的特殊信号,其他七位兄弟凶多吉少。
拳头紧握,两人在心中暗暗发誓:不将凶手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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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不负苦心人,楚长歌把青龙当铁锹在地上挖啊挖,终于挖到了可以替代花瓣的食物——某种不知名块茎果实。
楚长歌兴高采烈地将其洗干净啃了一口,很甜,接着狼吞虎咽,恨不得将大大的果实整个吞下去。吃饱喝足,楚长歌不禁苦笑,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成野人了。
过了几日,楚长歌在溪边洗脸,突然发现头发好像黑了些。
又过了几日,头发全变黑了。不仅如此,楚长歌还感觉气血畅通、身轻如燕,内力提高了许多。
就在楚长歌奇怪这种变化从何而来时,一直冷冷淡淡的秋水音突然发飙了。
“你偷吃了我的花药!”秋水音怒气腾腾地朝刚从溪边试探地形回来的楚长歌一顿吼。
楚长歌一脸莫名其妙,“什么花药?”
“我种在后面的药!我辛辛苦苦栽种了三年,今年刚好是收获的季节,你竟然给我挖的一个不剩!”秋水音感觉自己的头快爆了。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这么恼火过。
“呃……”原来那东西不仅有名字,还有主人。楚长歌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偷过东西——从来都是借的,眼下被秋水音指责偷盗,不禁有些尴尬。“我不会白吃你的东西。你开个价,我陪银子给你。”楚长歌很有骨气地表示他愿意赔偿她的损失。
“你……你……”秋水音被他气得浑身发抖,“除了拿银子砸人,你还有什么本事?!”
“杀人。”楚长歌淡淡地说。
秋水音快被他气疯了。偷吃了她的东西竟然还这么坦然,简直……简直不要脸。“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秋水音怒道。
“正好,我的确要走了。”楚长歌转身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目前为止,我只报答过一个人的救命之恩,用最原始的方法。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隔了几秒,他又道:“虽然我并不是知恩图报之人,但是对于你的施救,我心存感激。因为你,我才有了与我的妻子团聚的机会。所以你若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你完成。”
秋水音沉吟良久,道:“树林中的东西你带走。”语毕,转身进屋,关上门,满眼寂寥。
她五岁被怪婆婆带来这里,十二年不曾离开,能有什么心愿?若非要说出一个来,她想,应该是死的时候,身边能有一个人。自从怪婆婆过就再也没进来过人。那日在溪边发现他,她千方百计将他救活,以为这样就会有一个伴了。哪怕是不讲话,知道有一个同样孤寂的人在,就好。
奈何,他并不寂寞。他昏迷中绝望地嘶喊,不过是因为心底有着深沉的爱恋,害怕失去那个叫‘云舒’的女子。
她想,与死在寻找妻子的路上之间,他一定宁愿选择后者。所以她决定把树林中的东西送给他,那些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