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的慕容云舒轻轻开口,道:“叫个海盗来问话。”
“是。”
不一会儿,北护法把之前最先开口的那个海盗小弟抓来,向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道:“夫人问话,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许有隐瞒,知道吗?”
海盗小弟点头如捣蒜。
慕容云舒问:“船桨以前有没有断过?”
海盗小弟点头,“有。”
慕容云舒:“以前是怎么处理的?”
海盗小弟:“以前有备用的船桨。船桨断了之后我们会等风浪过后,下水把它换掉。”
这时北护法沉不住气地插嘴道:“太好了。快找人去换船桨。船桨好了,我们说不定就能在船沉之前到达小岛。”
海盗小弟闷闷地摇头,“所有的备用船桨都在上一次海啸时换上了。”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修补出现裂缝的船板?”慕容云舒问。
“有。”海盗小弟重重点头,“修补船板我最拿手!”
“好。”慕容云舒满意地说道:“你立刻去修补船板。船板修好了,我就饶你不死。”
“多谢姑娘开恩!”海盗小弟连磕三个响头,然后吆喝了几个海盗当帮手,一起进船舱干活。
彼时,海风咆哮,风中带着丝丝雨点,船已渐渐被吹得远离小岛。
“雨下大了,夫人,进去吧。”东护法明知无用还是忍不住想劝。教主已经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若夫人和小教主再有个什么闪失,他就只能一死以谢天下了。
慕容云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有听见东护法的话。过了好大一会儿,她忽然问:“船桨断了几根?”
北护法道:“大部分都断了。只剩四根,根本划不动船。”
“四根……够了。”慕容云舒低喃一声,不顾众人莫名其妙地眼神,低头迈着大大的步子在甲板上来回走动,似在丈量长宽。走完一个方形后,慕容云舒停下来,道:“东护法,取出我方才走过的木板,需要多久?”
东护法低头看了一下,道:“半秒。”
慕容云舒又想了想,道:“你起找几根绳子来,把四个角上的木桩之间连起来,绳子要绷紧。等会儿我让你取木板时,你就立即将它取出来。”
“是。”东护法隐约猜到了她想干什么,不禁在心中感叹:夫人一介女流又年纪轻轻,竟也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临危不乱、各个击破,教人不佩服都不行。
“南护法。”慕容云舒又面朝南护法,道:“你把那面海盗旗取下来。随身携带。”
“是。”南护法领命离去。
“西护法。”
“在。”
“你去看看干粮还剩多少,全部带上。”
“是。”
“北护法。”
“在。”
“你去把没有断的那四根船桨取来,随身携带。”
“是。”
安排完毕,慕容云舒又望向渐行渐远的小岛,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这一次能够顺利。
“小姐,你让他们去干粮啊船桨,想干什么?”
“一颗红心两个准备。”慕容云舒淡淡道。
*
经过一整夜的奋斗,独眼海盗终于把木筏做好了。
“兄弟,我已经按你说的把木筏做好了,你就大发慈悲让我进去躲躲雨吧。”独眼海盗站在一个山洞前可怜兮兮地说。
洞内,楚长歌正闭目运气,修炼内功。良久,他深呼一口气,睁开眼,慢条斯理地走到洞口,欣赏了几眼独眼海盗狼狈不堪的样子,道:“前两天还是贤侄,怎么突然变成兄弟了?”
独眼海盗尴尬地讪笑两声,心道:只要你肯高抬贵手,让我改口叫亲爹都行。
“去找些野果来。”楚长歌道。
独眼海盗一听这话立马叫苦不迭,“这狂风乱作、大雨滂沱的,我去哪里给你找野果啊?!”
楚长歌闻言面容一沉,道:“连野果都找不到,留你何用?”
独眼海盗一听就慌了,立即点头道:“好,我去给你找野果,现在就去。”语罢,拔腿就跑。
楚长歌站在洞口,发现树木被风吹得朝西南方向倒,立时大喜,拿出之前在海盗船上找到的地图来。根据地图,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众多小岛之一,而不管他在哪个岛上,中原都在他的东南方向。风向已经开始改变,这说明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始刮东南风。到时候……
想到即将与慕容云舒团圆,楚长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久违的俊朗的笑容,这一抹笑在阴沉的暴风雨中显得异常的明媚。
不一会儿,独眼海盗用宽阔的芭蕉叶兜来一堆野果,脏兮兮地脸上堆满了笑容。“兄弟,你看我找了好多野果回来。”说着便朝山洞奔去。
“站住。”楚长歌一声令下,独眼海盗立即刹车。“你若再敢往里面踏半步,哪只脚在前,我就砍你哪只脚。”楚长歌冷声道。
独眼海盗打个冷颤,点头如捣蒜。“我在洞口就好,洞口就好。”说罢,殷勤地将野果递给楚长歌。
楚长歌接过野果便走进洞内。
独眼海盗摊着手楞了半晌才叫道:“兄弟你给我留两个啊!”
“自己去摘。”楚长歌在洞内说。
独眼海盗双腿一盘坐到地上,仰天长叹一声,心道:做海盗难,做技不如人的海盗更难,做技不如人还与仇人困在同一个荒岛上的海盗更是难上加难!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