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楚长歌与卫震天以及东南西北四人来到梁军大营外后,便兵分三路。
东南西北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攻击梁军,做出燕军突袭的假象。楚长歌则独自探访梁军大营中的‘故人’。
“那我做什么?”卫震天忍不住问。因为楚长歌等人似乎已经打算开始行动了,而他却还未被分配任务。
“你就在这里呆着。”楚长歌回头说道。
卫震天一怔,“然后呢?”呆在这里,总该有个原因的吧?
“没有然后了。”
“……我不是来看你们被抓的。”卫震天道。
楚长歌剑眉一挑,道:“我们也不会被抓给你看。”
卫震天不想再绕弯子,直接说道:“我不是来看戏的。说吧,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你能做什么?”楚长歌问。
卫震天沉默了几秒,道:“不管你吩咐什么,我都会尽力而为。”
“既然如此,你就……”楚长歌想了想,道:“你就见机行事吧。”说罢,踏月而去。
卫震天又是一愣,见机行事就是暂时还没他什么事儿的意思?嘴角微抽,卫震天不禁在心中大呼不公,他好歹也是燕州的大将军,在楚长歌手上竟然连个盯梢的活儿都混不到。这真是太欺负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楚长歌的确是个不一般的人物,武功高强,目光卓绝,深谋远略,确有经天纬地之才。有时候,尤其是当他坐在大将军椅上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个君王,自信、威严、尊贵,目空一切、唯我独尊,教人不由自主的诚服。
卫震天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忽然眼角一晃发现东边已燃起了大火,很快,南面、西面和北面也都一片火红,而梁军也已骚动起来,兵荒马乱,人仰马翻。
看来,东南西北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卫震天立即提高警觉,虽然不知道楚长歌将他扔在这里有何用意,亦或者压根就没有任何用意,但是他既然参与了这次行动,就要起到作用。见机行事就见机行事吧。最起码,万一行动失败,他还可以替他们收尸。
*
东南西北的信号一发出,楚长歌便悄悄潜入一个营帐。
“石二先生,别来无恙啊。”话音未落,楚长歌已立于营帐正中央。
石二先生猛地抬头,见来人是楚长歌,顿时喜出望外,“啊呀呀,楚长歌,你可算来了!”
楚长歌对石二先生的热情并不惊讶,因为他对石二先生投靠小梁王一事至始至终半点不信。不是他相信石二先生的忠心,而是相信自己的实力——就算有天大的靠山,也没有人敢背叛魔教、背叛他楚长歌。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背叛慕容府了吧?”石二先生眼睛一瞪,哼声道:“你该知道,就算我有胆量背叛慕容府,也没胆量背叛你。江湖上谁不晓得,魔教教主楚长歌最恨叛徒。谁要是背叛了你,定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江湖上才会有‘一世入教,永世为魔’的说法。所以他宁愿在慕容府当个瓦匠,也不去魔教‘享清福’。不管怎么说,慕容府终究是白道上的大户人家。以后子孙后代出来混,说起自己的家世背景时,也有些底气。祖宗是慕容府的瓦匠这个背景,就算不能拿出来吓唬人,也不至于被群起而攻之不是?
“你知道就好。”楚长歌冷冷地说。
石二先生一看到楚长歌那副棺材脸心里就堵得慌,不禁在心中感叹,有些人果然天生就应该笑脸迎人,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笑里藏刀。
楚长歌问:“晟王被关在哪里?”
“不问我为什么会在梁军大营之中?”
“现在没兴趣。”
“是胡伯格邀我来的。”石二先生见楚长歌皱了一下眉头,便默认他像听下去,继续说道:“几个月前,我被李无奈困在江湖客栈地下密室,是胡伯格救了我。他告诉我你还活着,并且说你有帝王命……”
“他的胡话你也信?”楚长歌有些恼怒地打断石二先生。
石二先生原本低着头,听到楚长歌的话,抬起头来,直视他,道:“你不相信他的话吗?”
楚长歌下颚微抬,道:“半句不信。”
“你若不信,为何会这般恼怒?”石二先生依旧直视着他,不容他的视线逃避,“以你的性格,对不信的事情,应该嗤之以鼻,而你的反应却是恼怒。恼怒,是他说对了。或许没有全对,但至少对了一部分,所以你才会恼羞成怒。是吗?”
对于石二先生的分析,楚长歌无言以对,沉默良久,才冷冰冰说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晟王在哪里?”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晟王的性命?我以为除了慕容云舒之外,你不会紧张其他任何人的性命,甚至你自己的。”石二先生眸光深邃,好似已经洞察了什么。
“我再问你一遍,晟王在哪里?不要让我问第三遍。”楚长歌垂眼睨视比他矮一个头的石二先生,眸中淬着寒星,那是仁慈用尽的征兆。
石二先生知道,自己若再答非所问,换来的将是一命呜呼,所以他这一次不再忽略楚长歌的重点,答道:“地下石牢,在小梁王的营帐下面。”
得到想要的答案,楚长歌没再多停留半秒,转瞬间从石二先生的营帐消失。楚长歌一走,营帐的另一端便走进一个人——胡伯格。
“楚长歌不会无缘无故的紧张旁人的性命,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