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刀满脸黑线,定定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生她的脸上并无玩笑之色,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转身离去。
“喂,你别走啊。你要觉得十天八天不解气,一个月也行啊!”容忆追得急,忘了他提醒过她不要走出木屋,待她回过神来,一只脚已踏出门外,还未着地。“啊——”容忆惊叫一声,身形一晃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有一个武功高强长相妖孽的男子突然冒出来把她接住吗?为什么她还会摔得这么疼?这不科学!
“你的运气很好。”柳一刀冷冷地声音从头顶传来。
容忆愤愤地爬起来,用袖子擦掉脸上的灰,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甩手走进木屋,道:“运气好就会有人英雄救美了。”
“若真如此,你便会和你的英雄一起死。”柳一刀也跟着进门,从木屋内的墙壁上拔下一根箭。
容忆大惊,“这里怎么会有一只箭?”
“你摔倒在门外时触动了机关。”
容忆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心想还好自己刚才是躺着出去的,不然被那么粗的一根箭射中……容忆连连摇头,光想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为什么你出去时不会触动机关?”容忆问柳一刀。
柳一刀答:“我知道如何避开机关。”
“哦。”容忆恹恹地低下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精光闪闪。
见容忆老实呆着,柳一刀又要离去,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望着她迟疑片刻,道:“不要走出木屋。”
容忆没有点头,而是认真地望着他问:“如果你把我弄丢了,你的主人会怎样惩罚你?会杀了你吗?”
柳一刀身形一怔,道:“我没有主人。也不可能把你弄丢。”
容忆自动忽略后面那句,道:“可你分明是为了别人才抓我。”
“那是我自己的决定。”
容忆不解地微微拧眉,思索须臾,道:“为朋友?”
“算是吧。”丢下这三个字,柳一刀举步离去。
柳一刀离开后,容忆挣扎了许久,最终决定今晚先在木屋里过夜,明日清晨再做打算。这倒不是她有多安分老实,实在是天色已晚,就算她成功逃出了木屋,天黑之前也走不出这片迷宫一样的树林。与其露宿荒野,倒不如在木屋里好好睡一觉,反正一时半刻也没有生命危险。
躺在简陋的硬木板床上,容忆十分想念宫里的软榻,想着想着,渐渐进入梦乡。
*
“爹、娘,我找到了天下第一的夫君。”
“如果你指的是天下第一寒酸的话,我保留意见。”
“忆儿,你别气馁,你爹我在你娘眼中也是寒酸土包子。不过,这一个确实太寒酸了,爹送你回江湖,重新找一个。”
“爹、娘,寒酸不是他的错,你们不要嫌弃他。”
“你说谁寒酸?我堂堂天下第一美男,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一表人才……”
眼前那张脸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只剩一个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容忆,像厉鬼一样。
“啊!”容忆猛地惊醒,一睁眼,一双fēng_liú的桃花眼赫然入目。“啊啊啊啊——”容忆一面叫一面坐起来往后退,吓得冷汗连连。
“见着鬼了?”傅乘风奇怪地问,随后又觉得不妥,她一睁开眼见着的是自己,这样问岂不是在骂自己是鬼。“做恶梦了?”傅乘风换一种问法。
容忆重重点头,你就是我噩梦中的主角。
傅乘风见容忆呆呆的,好笑地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吓傻了?”
容忆回神,拍开他的手,左右瞧了瞧,发现屋内的摆设变了,这里分明是日月山庄。“你救了我?”容忆惊魂未定地问。
“不是。”傅乘风摇头。
“那我是怎么回来了?”容忆问。
傅乘风静静地看着她,忽然扬起一个诡异的笑,道:“你梦游回来的。”
容忆瞬间石化,“傅少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看在你喊我一声傅少侠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傅乘风的脸上仍旧挂着十分诡异的笑容。
容忆:“什么秘密?”
“你现在还在做梦,这是你的梦境。”傅乘风道。
容忆翻个白眼,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个天大的秘密,我一定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我是认真的,不信你看。”
话音未落,只见傅乘风抬首摘下了自己的脑袋,那颗离了脖子的脑袋上还挂着恶作剧般的笑。
“啊——”容忆惊恐万分大叫一声,猛地睁开眼。
是梦,还好是梦。
容忆擦掉额上的冷汗,缓缓起身,再一次确定自己还在木屋之后才大大的松一口气。
她为什么会做那么诡异的梦?
难道傅乘风就是她要找的天下第一夫?
不不不。容忆连连摇头,她才不要找个fēng_liú鬼回去呢,会被皇兄耻笑死的。
不过她确实希望傅乘风能来救她,毕竟她初涉江湖,认识的人不多,傅乘风是她唯一的朋友,除了寄希望于他,她想不到第二个可能来救自己的人。
可是为何在她的梦里他会那么欢乐的摘掉自己的脑袋呢?
莫非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还藏着另一个阴暗重口味的人格?
太可怕了。
容忆抛掉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徐步走到门口,望着天边的朝阳深呼吸,她要做一个积极向上的好姑娘!先逃离这里,再寻个好夫君,然后带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