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容忆问傅乘风。
“回日月山庄。”傅乘风道。
容忆惊讶不已,不情愿地叫道:“为什么要回去?”随后明白过来,不等傅乘风回答,她便继续说道:“你想查探云霓是否还在人世?”
“嗯。”傅乘风点头,道:“与其被动得等待敌人在背后捅刀子,不如主动出击正面迎敌。”
容忆努努嘴,道:“你这么确定这事儿与你有关系?”
“我想不出一个这事儿与我没有关系的理由。你想得出吗?”傅乘风道。
容忆摇头,叹一口气,道:“我没想到云恨东是如此虚伪之人,表面上放我们离开不再追究责任,暗地里却将我们逼出城,在半路设埋伏至我们于死地。太阴险了!”
傅乘风脸上也满是无奈,道:“我也没有想到。”
“那种道貌岸然的家伙,竟被推选为武林盟主。你们江湖人太没眼光了。”容忆一脸鄙夷地说。
傅乘风无语,提醒道:“你把我也骂进去了。”
“我知道。”
“那你还骂?”
“我想不出不把你骂进去的理由。”
“……你这丫头,越来越嚣张了。”
“嘿嘿。”
傅乘风敲她一个爆栗,道:“城中没有客栈愿意接纳我们,青楼和破庙,你选择一个。”
“当然选青楼。住破庙太遭罪了,又脏又乱,还不安全。住青楼虽然对名誉有损,不过,至少能够吃饱睡暖。”
“……”真不愧是慕容云舒的女儿,现实得令人发指。
“不过我还有第三个选择。”容忆笑眯眯说。
傅乘风扬眉,道:“你想住你家的钱庄?”
“当然不是。住钱庄太招摇了,很容易被人识破身份。”
“原来的理智还健在。”
“……”容忆白他一眼,道:“我说的第三个选择是柳一刀的木屋。那木屋在日月山庄后山的密林之中,离日月山庄近便于打探消息,而且隐秘,不易被人发现。”
傅乘风顿时眼前一亮,道:“好主意。”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柳一刀现在以为是你害死了云霓,与你不共戴天,他肯定不愿意我们住进他的木屋。”
傅乘风剑眉一挑,拽拽地说:“我有说过要征求他的意见吗?”
“抢占民房是犯法的。”
“犯法的事我没少做,不多这一件。”
“……”
*
当容忆与傅乘风来到木屋时,柳一刀不在屋内,桌上摆着两个茶杯,其中一个茶杯里盛了半杯茶。傅乘风伸手摸了摸茶杯,道:“还是热的。”
容忆将茶杯拿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道:“这是上好的明前龙井。我记得上一次被柳一刀抓来时,这里只有市面上最普通的茶叶。”
“你会品茶?我记得当初让你给我泡茶时,你泡了足足一个时辰,结果还没泡好。”傅乘风对容忆的品位突然提升感到很意外。
“品茶和泡茶是两码事。谁规定会品茶就一定要会泡茶?一直都是别人泡茶给我喝,我哪里晓得怎么泡茶。”容忆一脸不以为然。
“这样说来那是你头一回泡茶?”傅乘风问。
“嗯哼。”
“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如何也要尝一口。”傅乘风甚是遗憾地说。
“你不用感到遗憾。我尝过,很难喝。”
“再难喝那毕竟也是你泡得人生第一杯茶。我错过了你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现在连你泡的人生第一杯茶也错过了。哎,我要抱憾终身了。”傅乘风作扼腕叹息状。
“……”
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他当自己是她爹啊!
容忆白他一眼,将话题绕回正道上,道:“柳一刀是粗人,不可能突然想附庸风雅换比从前贵二十倍的茶叶。除了他之外,这里一定还住着其他人。”
“你与我想的一样。而且,我可以断定另外一位住户是女人。”傅乘风道。
“你为何能断定是女人?”
傅乘风极轻佻地笑了笑,道:“难道你忘了,我一年之中有近半年时间住在青楼。”
“所以你练就了一身不用看见真人也能判断对方性别的本事?”容忆轻笑道。
“可以这么说。你仔细问问,这房内充斥着一股女人的味道。”说话间,傅乘风闭上眼伸长鼻子作享受状。
容忆踢他一脚,道:“没个正经!胭脂味就胭脂味,什么女人的味道。”
傅乘风跳开做怕怕状,道:“忆儿,你越来越凶悍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变悍妇的。”
忆……儿……
容忆抖一抖浑身的鸡皮疙瘩,道:“悍妇也没什么不好。”
“悍妇找不到天下第一的夫君。”
“那就抢。反正我是悍妇。”容忆一脸‘我是悍妇我怕谁’的表情。
傅乘风无语,他发现某女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只怕连他的断天剑都划不破。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傅乘风立即抱起容忆多上房梁。
很快,一个提着饭盒的丫鬟走进木屋,身后跟着一个白面书生。白面书生轻车熟路地在桌前坐下,丫鬟立即将饭盒放在桌上,替他斟满茶。
“你回去吧。”白面书生摆手道。
“是,奴婢告退。”
丫鬟离开后,白面书生便静静喝茶,时不时抬头朝门外看一眼,似在等待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远处走近一个青衣男人,背着一把大刀。
是柳一刀!容忆连忙向傅乘风使眼色。傅乘风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