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族公主身穿七彩长裙,头戴草编花环,脖子、手腕和脚踝上都戴着玉环,五颜六色非常热闹。她长得很美,尤其是那两弯漂亮的眼睛,如翦翦秋水,清澈明亮。而此刻,那泉秋水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楚长歌,樱桃粉唇欲言又止,好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楚长歌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坐在专心泡茶的慕容云舒旁边,一口接一口的牛饮,她泡一杯,他就喝一杯。“好喝吗?”慕容云舒一边倒掉第一泡的茶,一边笑问。
“还行。”楚长歌道。
慕容云舒看着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继续泡茶,将黎族公主无视的彻彻底底。当然,表面无视而已。那么灼热的目光,瞎子也能感受得到,更何况是耳聪目明的她。她想,这黎族公主要不是没见过男人,就是没见过穿衣服的男人,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饥渴。
“阿……”黎族公主忽然开口,刚说出个‘阿’字又陡然止住,抿了抿嘴,对身后的侍女说道:“你们去外面等候。”
“是,公主。”四名侍女领命鱼贯而出。
侍女离开后,慕容云舒便放下了茶壶,等着黎族公主开口。近身侍女都支走了,接下来,应该不会太无趣才对。
但是慕容云舒万万没料到,黎族公主一开口就是惊人语,让她有生以来头一回对自己的听觉产生了质疑。
楚长歌也被黎族公主的开场白惊得楞了整整一分钟,才如梦初醒般讷讷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这是慕容云舒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楚长歌,像丢了魂似的。这让她又对自己的视觉产生了质疑。但始终清醒的大脑非常明确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黎族公主对楚长歌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旧情不忘。
楚长歌的失魂落魄,黎族公主的深情款款,这让慕容云舒很轻易的联想到了另一个人——惜月。难道,黎族公主与惜月是同一歌人?不可能。慕容云舒很快又推翻自己的想法。若是同一人,楚长歌一开始就会认出来,而不会等到她开口后才震惊至此。
“阿长。”黎族公主又说了一遍,瞬时,眼眶一热,泪如泉涌。
楚长歌怔怔地望着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惜儿?”
轰地一声,慕容云舒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头顶崩塌,耳中出现嗡嗡的鸣响,周围的声音变得异常空远。她皱着眉轻轻甩头,才甩掉这种异样感。然后,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是,我是。”黎族公主重重点头,已是泪流满面。
楚长歌猛地向前走,在距公主一步之遥地地方停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再一次确认:“你真的是惜儿?”这怎么可能……惜儿明明是他亲手埋葬的,而且,她的样子,与惜儿天差地别……
黎族公主眼里流着泪,脸上放着笑,反抓住他的肩又蹦又跳,边点头边说:“是我是我,阿长,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啊,不对,这个稍后再说,我的小乌龟,你帮我喂食了吗?还有还有,我的藏獒,你没把他挖坑埋掉吧?你那么讨厌狗,肯定趁我不在欺负它了,是不是?旋风长大了吗?我们说好等它和追命长大后就骑着它们一起浪迹天涯的……”
不等她说完,楚长歌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低喃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惜儿,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不是。”她使劲的摇头,眼泪又开始哗啦啦地往外流,哽咽道:“阿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我知道。”
“你不知道,我每天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想回到黑风山去,可是这个破身体,不仅没练过武功,还体弱多病,在地上多走几步都会气喘吁吁,更别说翻山越岭了!”黎族公主说到气愤之处,狠狠跺脚发泄,不料这一激动,竟引来一阵头晕目眩,无力地软趴到楚长歌身上,不甘心地说道:“以前比武总是平手,以后,我再也赢不了你了。”
楚长歌心疼极了,扶她坐下,道:“身体虚弱可以调养,武功没有可以慢慢练。不过惜儿,你刚才说这个破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三年前在凤大哥的华佗山上,我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之后,醒来就到了这里,脸、身体都变得与以前完全不一样,还被尊为公主。后来才晓得,我是阴差阳错进入了黎族公主的身体里。”
楚长歌恍然大悟,一定是她体内的夺魂丹发作之时,有人正好启动了移魂大法,让她重获新生。“惜儿,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来,我向你介绍……”楚长歌回头时,才发现慕容云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急忙冲出屋外问守门的士兵,“你们有看到与我一起来的那位小姐出去吗?”
“她说不想打扰公主与驸马,所以出去到处走走。”回答他的是公主的近身侍女之一。
楚长歌眉宇一沉,抬腿便要去追,却被身后的人扯住了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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