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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失踪后,张裕也开始来‘串门’了。
慕容云舒依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喝茶吃饭,啥事不干。张裕来时,她喝茶,张裕走后,她继续喝茶。
串门第五日,张裕终于沉不住气了。“你把王朝怎么了?”
到底还是开口了么?慕容云舒嘴角轻勾,放下茶杯,然后抬眼看向他,道:“你想见他?”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张裕闷闷道。
“城郊八卦楼,云四娘的客栈里。”慕容云舒道。
张裕闻言脸色大变,“你把他交给云四娘了?!”
绿儿眨眨眼,云四娘很可怕吗?比小姐还可怕?这块冰石头怎么吓成这样?
慕容云舒则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张裕的脸色越变越难看,杵在原地瞪了慕容云舒老半天,气闷闷地转身。
“你要去找王朝?”慕容云舒神态悠悠地问。
张裕止住脚步,没有吭声。
慕容云舒继续说道:“八卦楼虽然地方不大,但藏人的旮旯很多,你去找,也未必找得到。不如我送你一个人情,让人领你去。”
闻言,张裕那两条又浓又黑得眉毛高高蹙起,他虽然不聪明,但也晓得天上不会掉馅儿饼。“不必。”他果断拒绝。
“可是这个人情我非送不可。”慕容云舒的声音还是一平如水的,仔细听,兴许还能听出些笑意,好似在说笑。
但张裕知道,她绝对不是在说笑,不仅不是在说笑,还认真得很。“你想怎样?”他无比警惕地问。
慕容云舒微微弯唇,什么也没有说,只在一旁默默地喝茶。
张裕正想重复一遍问题,忽地感到一阵不适,说不出来的不适,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哪里不适,只觉得,身体似乎与平常不大一样……失去了知觉!张裕猛地倒退两步,“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字还未出口,人已倒下。
“啊!”尽管这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的倒下,绿儿还是尖叫了出来,“他……他……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慕容云舒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道:“再去种一棵草。”
“可是……”绿儿还想问,但她也知道问不出答案的,于是瘪瘪嘴,道:“好吧,我去种草。”
绿儿刚走两步,突然想起张裕的‘尸体’还没处理,一回头,傻眼了。
张裕……不见了。
再看自家主子,还在优哉游哉地喝着茶,仿佛什么也没看到。
真邪门!
绿儿满腹疑惑又不敢问,小脸皱成了一团。
与此同时,慕容云舒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眼底露出几许冰冷,望着王朝的那棵草,怔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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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张裕也失踪了。”徐斛一脸沉重地走进华夜离的书房,禀报这个消息。
彼时,华夜离刚经历了一分钟的分筋错骨之痛,满头大汗还未擦去。他一面擦汗一面问道:“还是在她住的客院中吗?”
“是。”徐斛没问‘她’指谁,因为除了慕容云舒,王爷口中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她’。“您要去见她吗?”徐斛问。
这正是华夜离心中所纠结的问题,要去见她吗?
她一连将他的两名心腹掳走,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嗽核闹懿贾昧税滴馈C蝗丝吹剿是怎么放倒他们的,眨眼间人倒,眨眼间人又消失。说不好奇是假的。可他又担心自己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时控制不住内心的妒火……
是的,他嫉妒,嫉妒得要命。
“王爷?”徐斛低唤,催促他做决定。
华夜离又犹豫了几秒,才道:“去。”与此同时,心中也为另一件事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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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缓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时,慕容云舒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到底还是来了。
“你把王朝、张裕抓去哪里了?”华夜离并不想以这句话开始这段交谈,可他实在找不到其他话题。
慕容云舒笑着反问,“你把楚长歌抓去哪里了?”
开口闭口都是楚长歌!华夜离极力克制住心中的妒火,冷冷道:“你找不到的地方。”话一出口华夜离就后悔了,他千辛万苦将她引来,并不是想对她冷言冷语的……
“你看得到的地方。”慕容云舒也回答了他的问题。这叫礼尚往来。
华夜离楞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哪里?”
“那里。”慕容云舒用眼神示意。
华夜离顺着她的眼神侧头看去,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两棵草,什么也没有。
这时,慕容云舒道:“听说如果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不讨喜,那么等他死之后,坟头上就会长出一棵草来。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王朝、张裕的坟头上都能长出草来,那么王爷你的坟头,岂不是要变成草原了?”
华夜离怔了怔,脸色变得极难看,“你把他们杀了?”
“你在乎他们的死活吗?”
“你既然知道他们的生死并不能威胁到我,又何必对他们下手?”
慕容云舒道:“我既然可以让他们转眼间消失,就也能让任何一个人消失,这些人里,自然也包括梁王妃。”
华夜离至今未娶,身边连一个侍妾都没有,梁王妃指的是老梁王的王妃,华夜离的母亲。每个人都有弱点,华夜离的弱点就是梁王妃。为了这个消息,慕容云舒不仅煞费苦心,还煞费白银。上次拒绝了云四娘,这回再找她帮忙,她就狮子大开口。不过这也能理解,换做是慕容云舒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