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舒不是个好奇心强的人,若不是晟王长得与楚长歌有几分神似,她连多看一眼的时间都不会浪费在这个人上面。可此时此刻,她忽然很想赌一把,赌——晟王是这次帝王之位的残酷角逐中的最后胜出者。因为他的身上,有一种太子华陵天、小梁王华夜离身上所没有的品质——容人之心——成为一个明主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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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慕容云舒还是没有接受晟王的提议,不过也没有拒绝。没接受是因为她还未见过其他的藩王,无法确定晟王是否是最有希望的一个。没有拒绝是因为,晟王有一点说得很对,与其在乱世风雨中艰辛的求生存,不如找一棵大树来庇佑。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楚长歌笑吟吟走进门。
慕容云舒回神,又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我决定赌一把,你会陪我一起赌吗?”
楚长歌道:“赌什么?”
“赌最后谁当皇帝。”慕容云舒道。
立即心领神会,笑道,“夫人既然想发国难财,为夫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慕容云舒心一动,低声道:“谢谢。”谢谢你,这样笃定与我荣辱与共。
楚长歌拿起竹简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佯怒道,“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
慕容云舒弯唇笑了笑,没有接话。
当不离不弃已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被他的不假思索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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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同在一个屋檐下。第二日,晟王来访的消息便传到了聂青耳中。
“这件事若传到皇上耳中,你当如何?”聂青冷着脸质问慕容云舒。
慕容云舒却丝毫不以为然,一面看帐,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与和小梁王拜堂相比,晟王的拜访不算什么。”
聂青的脸上因她的不在意而结上了一层霜,“晟王是私自离开封地,其心叵测,怎能与小梁王强娶你的事相提并论。”
慕容云舒停下翻账本的手,正打算要他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给她添堵,可抬头一瞧见他那张死了亲娘的脸,便改口问道:“皇帝花钱让你整天绷着脸吗?”
聂青怔了怔,没有吭声,脸上的霜又厚了一公分。
慕容云舒道:“你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或者现在就去向皇帝报信。”
“你不要逼我。”聂青冷冷地说。
慕容云舒却不再说话,低头继续看账,手时不时的在算盘上飞快地啪啪几下,利索而干练,却又带着几分慵懒之态。
聂青一脸漠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将他视为空气的女子,心里说不出的痛。她是真的不怕他告密,还是,笃定他绝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
想必……是不怕他告密。她从不曾多看他一眼,自然不会知道他的心意……
又深深地看了慕容云舒几眼,聂青落寞地转身,静静离开,心中已经有所决定。
慕容云舒仍旧没有抬头,聚精会神地算着上个月的盈亏。
忽然,绿儿急匆匆地闯进书房,叫道:“小姐,出大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慕容云舒不疾不徐地抬头问。
“那个……门外……来了一个女人,说……说……说要姑爷负责!”绿儿记得语无伦次起来。
“哦?”慕容云舒挑了一下眉毛,然后又低头专注于账本,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你让那女子先等着。”
“啊?”绿儿瞪大眼,来人可是情敌耶!小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慕容云舒见绿儿还没走,便又加了一句,“在外面等,不准进门。”
绿儿先是一愣,接着了然地笑起来。她就说嘛,小姐怎么可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