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见它不再作声,呼哧呼哧喘着气,停了下来,大滴的汗珠落在了怪物的龟甲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她听着这声音,不停地笑,笑着笑着,又流下泪来。
默默哭了半晌,用袖子擦了擦脸,坐在了怪物的龟甲身上,用手摩挲着额头,一下一下……
波涛汹涌的心绪此时已经变成静静的湖水,王佳芝那低垂的眼眸渐渐又映入脑海。
为什么,为什么会想到她呢?
卫若眨了眨眼,想起自己当年看这电影的时候,感叹惊天动地的大义,及不上情人的春风一笑,总觉得对于女人来说,相守之间的柔弱总是最终珍贵的……
如今……
哦,她懂了,自己现在也落入了相似的漩涡——只不过与王佳芝正好相反。
那个男人私下里对自己不好,从头到尾,都是拿自己当了试验品!从前身有暗疾,不能喂养玄武柱,时时有痛经发作,大姨夫来的时候,就拿自己来发泄,后来发现自己是夺舍的,便不好意思再这么做,如今为了治疗暗疾,竟然不择手段了,自己好心给师父贡药丸,居然把自己当试验品,试验品!
这师父就私下关系来说,不论做师父还是做男人,都是极品,极品!
卫若恶狠狠地捶着,怪物正懵懵地从黑暗中醒来,额头忽然又遭重击,再次昏了过去……
可是他却身负大义!
卫若把手搁在膝盖上,把头枕在手背,额头上的汗已经凉了,冲动之后,只有荒芜的干涩,冥冥的暗夜里浮现出方才天玄宫的场景,那个孤傲的身影,那些逼迫的话,大修士们之间的分裂,玄武柱的塌陷,仙界的倾覆……
他是个伟光正的混蛋……
而自己……
难不成真的要献/身?要不要这么雷人?她又不是革/命女战士……
何况即使献/身了,师父就能拯救仙界?
卫若否定地摇了摇头,把身体献给不爱的男人,是多么傻的一件事!她捏着自己的脸,不论什么高大上的名义,都不能干涉个体生命的权利,她是现代人,现代人,现代人讲人权的!
卫若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她要走,她要离开,天塌地陷那是别人的人生,她是她自己的,她只不过是昆仑派的小修士,她会去跟师兄商量如何躲避灾难,会为昆仑派尽心,可是这里面不包括,不包括……
她摁了摁手机,手机忽然装死,跟那个疯猫一样变幻无端,卫若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谁知却呼啦啦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抬起头看去,倒吸一口凉气,师父清远正站在身后,衣襟松松垮垮地,如仙的面容带着几分狰狞,连眼眸显出几分压抑的迷乱,一把拽着卫若道“你跑什么?”
“师父……你听说我。”卫若甩开清远的手,步步向后退去,一脚踏到了那龟蛇的头上,龟蛇刚刚睁开的眼,被这一脚踏得眼冒金星,第三次昏迷不醒。
“师父……你醒醒……我是卫若,你讨厌的弟子,你知道不?”卫若被那龟蛇绊了个趔趄,“蹬蹬”后退,声音却越来越响亮,似乎是想用这法子把师父炸醒。
“卫若……”清远喃喃道。
“是,卫若,你不是很讨厌我来着?是不是?”卫若的声音几乎在喊,摸着后面硬硬的,知道是那个方鼎,慢慢转到了那方鼎后面,隔着那鼎望着清远。
她知道一个筑基修士与元婴是根本没法比的,可是隔着这么一个东西,心里就觉得稍微安全了些,只是看着清远眼眸越来越迷乱,一伸手就能抓到她,不由急得浑身出汗。
药效一定在发挥作用了……
怎么办?怎么办?
找谁,找谁好呢?
她低下头,眼眸这个落在哪龟蛇上,咬了咬牙,也罢了,师父,你别怪我,虽然有些重口味,可是我也是没法子,没法子!
“师父……”卫若对清远绽开一个笑脸,战战兢兢道:“听说玄武柱要塌陷,是不是?”
清远听到“塌陷”两个字,眼眸变得有些凌厉,看着卫若的眼眸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意。
“就是这个,这个……”卫若看着清远向自己绕过来,也轻轻地绕着方鼎,不敢动作太大,免得让他看出意图,师徒两人默默地绕着方鼎转了半圈,卫若见清远的眼眸又蒙了一层,忙道:“师父,仙界颠覆在即,您可想到了解脱之法?”
暧昧的气氛,只能用高大上的话题来冲淡,卫若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去,因为动作极慢,让人感觉她不像是要逃跑。
清远没有答话,只静静地望着卫若。
卫若尴尬地笑了笑,一点点向后退,一下踏到了那龟蛇的头顶,“哎”了一声,蹲下来,把龟蛇拎了起来。
那龟蛇大约有两尺左右,被卫若一下拎起来,挣扎了下,却也没脱开,卫若用手扒拉着那龟蛇,仔细看了看,道:“咦,师父,这怪物怎么不分男女啊?”
龟蛇正从昏迷中醒来,觉得有只手把自己四下里乱扯,心中大怒,向着卫若的脸就开始吹气,可惜它刚刚孵出,气量薄弱不堪,吹得不见多少热气,只把卫若吐了一脸吐沫,卫若大怒,把龟蛇倒挂起来,四肢劈开,仔细看去……
我去,竟然不男不女,这怎么办?
龟蛇深受大辱,气愤之极,一口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