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特在室内追逐林雪,奈何对方身材纤瘦动作灵活,远远不是他可比拟,不由更加恼火。抹了把汗,干脆也不追了,从腰间又拔出一把备用的手枪。
林雪不等他抬高枪口就抓起一只实木椅子对着他掷过去,诧特闪身躲避的时候,她赶紧猫下腰滚地而行,几个翻滚就找到了刚才诧特被她踢落的那把短枪。
可是,她的动作到底还是稍稍慢了一步,等她抓到那把短枪还没来得及举起来,诧特已经抢先一步用枪指住了她的脑袋。
冰冷的枪口顶着她的太阳穴,诧特的黑脸狞狰,骂道:“小妖精,你再敢乱动我一枪打暴你漂亮的脑袋!”
林雪放弃了那把枪,然后缓缓举起了双手,尽量不去激怒他。
“算你识趣!”诧特始终对她怀有邪念,否则会直接击毙她然后再出去察看外面的动静。可此时他却忙着拿绳索想把她捆起来,待会儿回来好享受她。
腰间一共藏着六枚毒针,已经用掉了四枚丢了一枚,现在还剩一枚。林雪知道,如果再次失手,她将死路一条。
在诧特准备捆绑她的时候,她很顺从,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但在诧特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时,她另只手飞快地从腰间拔出了最后一枚毒针刺向距离她最近的那只毛茸茸的大手。
诧特不愧是老狐狸,这种时候反应居然很快,他突然翻过手掌,用满是厚茧的掌心去抵挡。
角度不太好,再加上他掌心的茧子太厚,没有刺进去,那枚毒针再次掉落。
两次遭到袭击,诧特真得恼怒了,同时发现这个女子非同寻常,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丧命在她的手里,实在是红颜骷髅,索命的煞星,他不敢再贪色,当下起了杀心,一手钳制着她一手摸起短枪准备毙掉她。
林雪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短短的瞬间好像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的念想,有让她悲伤的有让她快乐有让她怀念有让她憎恶的,可是最后唯一定格在她脑海里的只有梁峻涛。
他那俊美无铸的画颜,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魅惑,他那双灿若寒星深邃如海的瞳眸……时远时近,时清晰时模糊,在她的眼前晃动着。她浅浅地挽起笑痕,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低喃道:“永别了,来生再见!”
“嗵!”突然有人大力踹开房门,诧特本能地抬头去察看情况,刚刚抬起目光,只觉眉心一烫,他的额头上就多了个血洞,殷红的血从枪洞里流出来,然后他圆睁着双步缓缓地软下去。
“嗒!”短枪从那松开的肥厚巨掌里掉落下来,林雪连忙捡起,然后就端着枪抬起头向门口闯进来的人望去。
四目相对,恍若已隔三秋!清眸不知不觉盈起泪光,她站起身,越过诧特的尸体就向他奔去。
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得这样快,几乎看不清她是如何投进他的怀抱里。两人的手里仍然紧握着枪,可是他们却紧紧地紧紧地拥抱并且亲吻在了一起。
不知是谁的泪水沾湿了他们的脸颊,可是他们却仍然贴在一起,像一对交颈亲昵的天鹅,舍不得分开。
“怕吗?”他低喃着问道。
她摇头,又点头,陶醉地拥抱着他,贪婪地嗅闻着他身上独特好闻的气息。还能抱着他真好!还能活着真好!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提醒道:“喂,两位现在还不是亲热的时候,抓紧吧,外面形势紧张!”
是云凡的声音!转过头,梁峻涛兀自拥着林雪,对着门口问道:“怎么样?诧特的亲信都解决了吗?”
“全部解决!”云凡做了个ok的手势,接道:“不过最棘手的还是那些矿工!假如被他们知道诧特死了,恐怕会引起暴乱!”
梁峻涛俊面微沉,思忖着对策。
林雪忍不住提醒道:“我们杀了诧特不就行了吗?剩下的事情可以让曹易昆来做!他是当地的毒枭之首,处理这些内部纷争肯定比我们要得心应手得多!”
“傻媳妇儿!”他白她一眼,说:“我们大热天的跑来冒着性命危险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除掉诧特难道就为了给曹老七清除一块绊脚石?”
“……”林雪怔了怔,难道还有更深层的用意?恕她道行浅薄,一时半会儿还真领悟不透。
云凡替梁峻涛说明:“我们初来乍到,只能依附曹老七,处处都要受他的牵掣!所以首长想借着除掉诧特的机会顺便拿下这片矿区,作为我们的据点,以后行动的时候就灵活多了,不必再看曹老七的眼色!”
原来是这样!林雪觑向身边的男子,抿嘴儿道:“野心家,难不成你想取代曹易昆做这方的毒枭之首啊?”
“哼!”梁峻涛倨傲地抬高刚毅的下巴,扬眉道:“爷要做毒枭保证比他做得还拉风!”
林雪被他的话逗笑了,清眸里还含着刚才未擦干的泪花。虽然连杀四人(诧特是梁峻涛杀的),不过她的心理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主要是这种达到白炽化激烈残酷的争斗环境让她顾不上想太多,在这种地方如果存在妇人之仁,就是在自取灭亡的同时拖累自己的战友!
她杀的是人渣败类,为民除害,当然问心无愧!显然梁峻涛事先对她的洗脑工作起到了作用!
梁峻涛走到诧特的尸体旁边,用脚狠狠地将他踢了个翻身,然后从腰间抽出刚刚找回来的军刀,俯下颀长英挺的健躯,拉起诧特那只肥厚的熊掌,动作利落地斩了下来。
“啊!”林雪惊呼一声掩住嘴巴,不知道他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