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洛九清不理会甄氏的怒吼,疯狂的摇着洛青城的手臂:“爹啊,你快醒醒啊,您老人家还健在,母亲大人就要把儿子撵出家门啊!爹啊,您可不能丢下我啊,您要是走了,儿子在这个家就没有活路了!”
甄氏:“住口!老爷还没死呢!斌儿,把这个不孝的孽障拖出去,不许他打扰你爹静养!”
“我不走!我不走!”洛九清挣扎:“我要在这陪着爹,在爹的床前尽孝!”
洛九斌架起洛九清:“三弟,你身子才好一点儿,不要折腾了,爹爹这边自有娘守着,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洛九清哭喊着不依:“你们说的都是屁话!爹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不去给他请大夫,要是指着你们母子俩,爹早就一命呜呼了!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济恩堂找华小神医,有她在,一定能把爹爹医好的!”
甄氏一听‘济恩堂’三个字,脑海里仿佛有个惊雷轰然炸开,震的她眼前只发黑,她捂着发疼的胸口,强自镇定道:“滚!把这个畜生给我管起来,没我的吩咐,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
洛九斌一看母亲真的动怒了,当即也不再耽搁,直接就把瘦骨嶙峋的洛九清拖了出去。
金陵城外。
湛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日光柔和的洒落在绿荫大地之上。
一只白色的鸽子展翅翱翔,白色的羽毛与蓝色的天空相映成趣。
嗖——
一只长箭破空而上,随后鸽子惨叫一声。从半空直直坠落。
一名黑色劲装的男子策马上前,弯腰将受伤的鸽子捡了起来。果不其然。鸽子的小腿上绑着一个细小的竹筒。
陈府。
知府陈有为大人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从昨天夜里开始。他那位被踢断了腿的表侄子长孙宏就开始发烧,到现在一直也没退下。大夫请了好几拨,药也灌下去了好几碗,可是那高热还是一点儿都推不下来,长孙宏现在烧的都迷糊了,开始不停的说胡话。再这么耽搁下去,恐怕真的会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到时候他的罪过可就大了啊!
陈夫人在一旁也跟着着急,可是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试探着开口道:“老爷,要不然咱们还是!这宏儿总是这么烧着,也实在不是个办法啊!”
“请?怎么去请?你忘了是谁把宏儿的腿踢废的?”陈有为一脸怒不可遏:“是萧念!是济恩堂的主人萧念!现在你让那华小神医来就宏儿,你这不是异想天开,自取其辱是什么?”
陈夫人红了眼圈:“老爷息怒,妾身也是……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啊!万一宏儿真的在金陵地界上出了什么事,定国公一定会埋怨老爷的。”
陈有为的眼睛眯了眯。刚刚夫人的那句话却是说到了他的心里。不错,他现在之所以着急,就是因为长孙宏还在他的地界之上。如果出了什么事,他推脱不了责任。可是如果长孙宏不在金陵了呢?
对!没错,就这么办!
“夫人,你现在就去安排人马。送长孙宏出城!”
“什么?”陈夫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迟疑着问道:“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能送宏儿出城?万一要是他在路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老爷不是更推脱不掉责任了?”
陈有为冷冷一笑:“哼。谁说我推脱不掉?金陵城最近实在是乱的很,连番有歹人放火做恶。城中多少大户人家都遭了难,宏儿留在金陵城实在是太不稳妥。为夫现在就给朝廷写奏折禀明实情。大不了就是贬官嘛。”贬官就贬官,能贬就能升,总比长孙宏死在他家里强。那才是真的会被定国公记恨一辈子,说不定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陈夫人皱着眉头,担忧道:“可是老爷,妾身还是觉得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长孙宏高烧不止,昏迷中总是喊着祖父二字,再搭上金陵城没有名医可以医治他的伤情,再拖下去恐怕不妥。再搭上金陵城匪患横行,我们不得已才把他送回京都定国公府。”陈有为冰冷的吐出这几句话,随后颇有些无奈唏嘘的叹道:“只不过,为了让这匪患更猖獗一些,恐怕咱们陈府也要着一场大火才行啊!对了,夫人,你记得把银票细软提前收拾一下啊,今晚咱们府里就有火灾……”
鹿鸣书院。
萧念听了苏晨回禀的消息,嘴角隐隐的勾起一丝笑意:“这个陈有为,倒是个泥鳅一样的人物。”
苏晨正色:“公子,那现在怎么办?放任长孙宏安然回到京都?”一旦长孙宏安然回到京都,那么定国公必然会为孙子报仇。那公子到时候就有的麻烦了。
“回去可以,但只能是尸体!”萧念的语调略冷,随后又温和道:“去把那只令牌取来。”
“是。”苏晨转身,去柜子里取出了一只锦盒,这个东西公子一直贴身带着,想不到今日竟然排上用场了。
锦盒递到萧念的面前。修长如玉的手指将盒子打开,一只由精钢和黄金打造的令牌被取了出来。
那令牌上的蛟龙图腾威严而狰狞,正中央,用小篆刻着一个‘燕’字。
如玉一般的手指拂过令牌上的‘燕’字,萧念精致的下颌微扬:“把这个给定国公送去吧,顺便告诉他——不遵主命者,小惩大诫!”
……
大雨瓢泼之中,一队车马艰难的前行着。
领头的护卫摸了一把脸上的汗雨水,低声咒骂着:“他娘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