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复杂的是人民代表的确定,虽然,人大常委会圈定了名单,但是,各选区的选民会不会把圈定的代表选上来呢?这是一个头痛的问题,然而,办法总比困难多,于是,圈定的人民代表就要分为几个层次,一种是必选代表,比如,在人大常委会工作的有关人员,这些人如果不是人民代表,你怎么在人大工作,你怎么能代表人民行使权利?一种是次要选入的代表,一种是可选入也可以更换的代表。
因此,技巧地把这三类人放到各个不同的选区进行选举。
全市根据人口的分布,分为无数个选区,这些选区中,有相当部分是比较配合的,或者说,是比较听指挥的,比如按部门单位划定的选区,就把那些必选的代表放到这些选区进行选举,把一些次要的代表放到他出生地的选区进行选举,把那些可更换的代表放进那些多次换届选举证明较复杂、难控制的选区进行选举。
这样,选举出来的人民代表基本上还是让人大常委会满意的,也就是市委市政府满意的。这种选代表的工作历时最长,在两会召开前就要完成,结果出来后,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刚开始的几天会议是没有什么新意的,不过都是各位领导的讲话,分组讨论,提建议,谈看法,搞的像模像样,跟真的一样,不过开过几次这样的会之后,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这都是闲的,不要看会上很认真,很激烈的样子,每一个建议都会反复研讨,商议,有的建议还会见报讨论,但等会议结束之后,自还要来条什么新闻,像车震门啊,偷窥狂啊,妻子巧斗小三等等吧,这就很快的冲淡了他们的那些提议了,再也没人去关注,再也没人把那当成一回事了。
所以大家就是认认真真的务虚。
在此期间,任雨泽也不断的接到很多电话,就像现在他正在接的一个电话一样,电话是大宇县张广明打来的,他其实就在楼上的另外一个会议室分组讨论,按说只需要几步路就能见到任雨泽,但他还是通过电话的形式。
张广明说:“任市长,你方便讲话吗?”
任雨泽就站起来,对正在讨论的工业和城建小组的负责的两个局长点点头,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说:“嗯,我出来了,有什么事情啊。”
张广明就说:“任市长,我们组今天感觉不对劲啊,下面好像在串联。”
“奥,知道他们什么意图吗?”
张广明说:“详细的不知道,但大概的好像是准备在明天选举市长的时候,让庄峰。。。。。。”
“嗯,嗯,不用说了,我这面好像也有这个动向。”
“那任市长你看我们准备应对。”张广明话说的很直白,几乎表明了自己已经和任雨泽是一个团队一样。
任雨泽却有点犹豫起来,这样的电话和谈话已经不是张广明这一个人,两个人了,几乎自己在新屏市的嫡系们都很关注这个问题,他们都通过各种途径在探寻着自己的想法。
但任雨泽却没有给任何一个人有过明确的指示,虽然就在不久前,冀良青亲自召见过任雨泽,让任雨泽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在当时,任雨泽也做出了自己的回答,说可以配合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动用自己的势力,把庄峰选下来。
但那只不过是任雨泽当时一种逼不得已的回答,实际上任雨泽并没有彻底的想好这件事情,他无法断定庄峰的实力到底有多大,更无法保证这样的串联不会被上级察觉,所以他要很谨慎的处理之间棘手的事情。
就在今天开会的时候,任雨泽思考之后,做出了一个保守的决定,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把这个决定告诉张广明了:“嗯,张书记啊,我看你是误会了,什么应对不应对的,我们就按良心来投票吧,当然了,假如真的看不准,哪怕仔细考虑后投弃权票也比违反政策好吧。”
张广明就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了,不错,看来任雨泽并没有最后确定,他还要再看看,再想想。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没有返回会议室,既然自己做出了一个决定,就应该让这个决定传播出去,所以他找到了正在十多个会议组来回奔波,协调的王稼祥。
两人在政府大楼的过道上,王稼祥看着任雨泽凝重的神情,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指示,但现在是非常时刻,所以王稼祥也很谨慎的保持着警惕,说:“有什么事情吗?任市长?”
任雨泽点点头:“嗯,有烟吗?来一根。”
王稼祥给任雨泽发了一直烟,又帮他点上,任雨泽抽了一口说:“这两天很多同志给我打电话啊,都在反应这次选举可能会不太正常。”
王稼祥也说:“是啊,我也正想问一下,明天怎么办?”
“稼祥啊,现在的形势很乱啊,但有句老话叫着以不变应万变,不到最后不做选择,明白吗?”
王稼祥略一思索,就理解了任雨泽的意识,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好吧,不要让他们再来烦我了。”任雨泽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稼祥,就叼着烟离开,回到自己的讨论小组了。
王稼祥看着任雨泽离去的背影,默默的掏出了电话,把任雨泽这个最新的决定很快就播到了那些可靠的,需要知道的人的耳朵里了。
第二天的代表大会如期进行,议程也在顺利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