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沮丧下了山,琉璃仍是不能释怀,既然何苁立问永信要到那篇《齐国策》之后便不再稀罕墨荷图了,可见那东西也是个极重要的东西,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也得到一篇齐国策来研究研究呢?
月桂海棠见她一路上紧锁着眉头不说话,也不敢吭声,一直又回到了城门外,随着车速变缓,才不得不与她道:“奶奶,我们又回城了。”
琉璃嗯了声,没在意。
月桂咬着唇,又道:“城门里,多了好多士兵。”
听到士兵二字,琉璃才认真起来,看向窗外,果然已经又抵达了城门外,而守城的将士已经从门里排到门外来了,个个手挎长刀严阵以待,而更让人意外的是,当中竟然还有好些盔带黄缨,依照本朝制定的律法,只是太子与亲王的亲兵侍卫才能在头盔上系黄缨,看这阵仗,难道是太子亲自来督城了?
马车行进得愈发缓慢了,李行驾马走过来,在车窗外道:“奶奶坐车先走,这里留给小的应付!”
琉璃蹙眉:“他们是冲我来的,留你下来有什么用?”方才段延山虽然是李行带人拿的,可他在琉璃面前,毕竟只是个下属,没有主子的命令,下属又怎么敢有这个胆子在城门口拿人?便不是这般,他们既要逼着她下车,后来反落到自己被拿了,也定不会饶过她,躲,能躲得了吗?更何况,她压根就没想过躲呢!
马车缓缓到了城门口,守在城外的士兵立马围过来将马车后方堵住了。问也不问便上来拦人,可见是有备而来。琉璃交握着双手端坐着,任凭马车穿过了城门。到得门内,立即便有七八黄缨侍卫拔刀走过来拦在车前:“车里是什么人?”
李行缓缓道:“车里是镇国将军夫人,阁下有何指示?”
领头的侍卫听毕,当即往后方一挥手,后方百来个士兵一拥而上,顿时将马车团团围住。而与此同时,随行的人也早已先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如此,顷刻间已形成了两道包围圈,琉璃所坐的马车就像只困在水中的蚂蚁,显得柔弱透了。
李行拔出刀来,对着那黄缨侍卫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跟定北王府为敌吗?”
那侍卫道:“没什么意思,也谈不上为敌,不过是太子殿下听说南城门上午被人劫了,过来一打听,正是定北王府的将军夫人指使手下干的,所以就事论事而已!现在,请你们的夫人下来,跟段都尉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对对质,看看此事究竟有什么错漏之处!”
“你敢!”李行举刀向他:“人是老子拿的,有本事朝老子来!”
“李行!”
琉璃将他唤住,让月桂将车门大推开了,定定望着那侍卫道:“这位将军的意思,是要拿我当犯人审喽?太子殿子的意思,是说无论谁指证,只要是指到我头上的,我都要像个犯人一样随叫随到听候审讯喽?”
那侍卫顿了片刻,回头往城门楼子里望去。琉璃也望过去,只见楼子窗户里头站着个头束金冠的人,正在冲着这边张望。琉璃冷笑了声,再与那侍卫道:“我看小将军你跟在太子殿下跟前,也是知道王法的,既然说此事究竟有没有错漏还没有定下来,段都尉说城门被我劫了也是他一面之辞,你们这么多人举着兵刃对着我,敢问究竟是已然定了我的罪,还是准备威逼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