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相思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敢回头,怕自己只要再看那个女子一眼就会又回到她的身边去继续‘交往接触。’他发现她的唇是有魔力的,总能使他痴迷忘乎所以,甚至不想去做任何事,就那样安静的把她抱在怀里就好。
耳边听着他脚上的木屐‘嗒嗒’地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越去越远,她还听见了院门轻轻开合的声音,姜暖就坐在室内,用心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只觉得他每走远一步自己都有想追出去的冲动。
“真是没用啊……”耳边终于听不到一点声音了,姜暖才缓缓地把两条腿蜷起靠墙坐好:“英雄果然难过美人关,今儿姐姐可是栽到那妖精身上了。”她摇着头鄙视着自己又一次在美色前前丢盔卸甲,不过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抬手想抱着膝盖,竟发现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隐约中记起这是岑相思送给自己的礼物。
把那个木盒拿到自己的眼前,上面还留着他身上的味道。自己觉得脸皮已经厚到三寸钢针都扎不透的姜暖小脸红了,她又想起了刚才与那个妖精‘交往’的事情,只是自己从被他吻上的那一刻便晕乎乎的,如今清醒了,她居然不记得其中的那些细节。
伸出手指按住木盒上的盖子让它滑动,里面粉色丝绢的衬底里躺着一卷有些陈旧的纸张,让她觉得眼熟。姜暖立时就瞪大了眼睛,万分小心的展开一看,那是皇城里姜府老宅的房契!
“相思啊……”她轻轻的这样呼唤着他的名字,满心的温柔。也是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如他呼唤自己一般的语调。
官道上两辆马车车厢对着车厢停在道边。
原本窦崖与毕月乌一前一后的出来以后,窦崖只是与他客套了几句便想离去的,谁知马车还未掉头便被面色微沉的渭国太子爷给叫住了。
“窦公子就这么回去了?”坐在马车中的毕月乌身子后倾仿佛只有肩膀靠在后壁上,头也微微抬起,从窦崖的方向看来倒像是俯视着他一般。这种带着出身印记的高高在上的姿态是他心里很厌烦的。
“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不管心里多么的不喜欢他这种气势,窦崖还是欠了身子,淡笑着客气道。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绝不会轻易地得罪任何人,和气生财这种思想早就长在了他的骨子里。
“窦公子应该是仰慕王爷的人吧。”毕月乌用肯定语气说道。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窦崖只在脑子里一转就明白了,这厮是在明目张胆的挑唆自己和姜小姐的关系呢。于是他剑眉一挑,上身从马车里探出,眼光烁烁地盯着对面的毕月乌沉声说道:“窦某不才,对殿下您这样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的气度也一样的仰慕!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到品香楼小酌几杯可好?”
所谓同类相斥,异性相吸。毕月乌从窦崖出现在今年的王府诗会里就看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好在那时候岑相思对女人连正眼都不会看,更别说是对那些别有用心的男子了。所以毕月乌并未把窦崖当做对手来防着,谁知如今他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的挑逗自己,这让毕月乌很有些吃惊。莫非他也是肆意欢场及时行乐的人?
想到这里,毕月乌不禁仔细地打量起窦崖来,但见他眉目俊秀英挺,身材高挑,气质儒雅,周身没有一点商户的市侩之气,看着倒是赏心悦目。说不定还真是个好玩伴呢。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改日吧,等本宫有了心情,我们不醉不归。”毕月乌虽然在心里只看重岑相思一个人,但生活中并不排斥有些许玩伴,无非是寻个乐子,上床胡闹一番,下床便一拍两散绝不牵扯别的。
“哈哈!好好!”窦崖朗声一笑,痛快地说道:“那窦某就在品香楼恭候殿下您的大驾了。”心中却是暗道:还要等你有了心情?哼!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等你有了心情就敢来拿我窦崖消遣一番了么?呵呵!我是仰慕王爷,可姜暖却是我的朋友……
三言两语‘勾搭成奸’,毕月乌倒是忘了再去挑拨是非。脸上阴郁的表情退去不少。直到后来窦崖托了有事匆匆离去后,他才又觉的无聊起来,差了一个侍卫去找岑相思。
果然岑相思过了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面容柔和眸色潋滟,一副‘吃饱喝足’后的愉悦神态,这让毕月乌冒着酸水的心里再一次痛的不能自已。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日一般地伸手扶上钻入马车的岑相思,而是看着他弯腰进了车厢,轻轻松松地坐在里面,舒服地依靠在一个垫子上面,也不说话,闭上眼睛面色柔和的陷入了沉思。
摇着头,毕月乌吩咐了驭夫回逍遥王府。在轻轻摇晃着的车厢里,看着旁边的那个心还留在尚武庄的冤家黯然神伤。
“思思,我们是同年吧。转眼之间都过了及冠的岁数。”闭月轻叹了一声。
岑相思现在心里甜的都是柔情蜜意,脑子想的都是姜暖,自然对他这个话题没啥感觉。所以只是睁开眼侧着头望着毕月乌,等着他自己说下去。
“我父皇最近昏迷的时日越来越久,在这样下去我也该回渭国了。”毕月乌只看着车顶若有所思的慢慢诉说着:“前几日你皇兄还在和我提及联姻的事,你是知道的,我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不过啊……”说到这里他忽然把视线迎向岑相思,慢慢地说道:“不过我今日看这个姜暖倒是顺眼。她俏皮活泼谈吐有趣,以后随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