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伸手把躬身给自己施礼的吕淑仪扶了起来:“好好照顾娇娇吧。我虽然不是当娘的,可我也有个弟弟,他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我都会难受的不行,恨不得替他得病去,更何况你这当娘的心情呢。”
吕淑仪抬眼望着姜暖,似乎有话要说。
“我看差不多了,丸药都化开了。”如意娘把手中的茶杯举到青山眼前。
青山拿起汤匙来往茶杯里仔细地看了看,又把汤匙翻过来看看背面有没有沾着药,最后点头道:“喂吧。”
“我来吧。娇娇一直身子弱,小时候吃的汤药可是比饭还要多。”娇娇娘走过去从如意娘手中接过了茶杯边朝内室走去,边凑在鼻尖闻了闻,所喜这个三金丸非但没有难闻的气息,还隐着淡淡的甜香。
太医院里秘制的丸药一般只有皇亲国戚才能用到。制作的手法比寻常的工艺不知繁琐了多少。三金丸之所以没有方子流传在民间,实在是因为这个药最主要的三位药材萃取起来太过麻烦。便是一般的大户也未必吃的起。只这三粒已经价值千金了。它的作用说的简单些就是类似于现代人用的消炎药。
这种东西在古代可不是太珍贵了么。
如意娘也跟了过去,侧坐在床边,把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的小姑娘轻手轻脚地抱了起来,让孩子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稍稍抬高了些,便于喂药。
娇娇娘把那一点药汁都倒到汤匙里,然后把勺柄送到娇娇起着白皮的唇边,一只手捏着她的两腮让她的小嘴微微张开,另一只手已经把勺柄送到她的口中,估摸着快到嗓子了,她才一抬手,把药汁都灌了下去。
看着汤匙里没有剩下一点药,大家都跟着松了一口气。从看着她给娇娇喂药开始,姜暖几个就都屏住了呼吸,就怕这药喂不进去。如今这么一看,娇娇娘果然是照顾孩子很有经验的,一勺三金丸药汁,点滴不剩的都给孩子送了进去。
如意娘的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娇娇薄薄的后背,帮着她把药再顺下去些:“唉,这孩子瘦的,哪还有肉啊。”说着,她的眼就红了,毕竟是当娘的人,也是看不得孩子受罪。
“有苗不愁长。”看着如意娘也要落泪,赶紧打圆场:“过几天等娇娇好了,让她娘给好好补补,用不了多久就又是那个水水灵灵的小姑娘了。”
“可说是呢。”如意娘赶紧顺着姜暖的话茬说了下去:“小孩子得了病好养,精心伺候着,多花些心思,就像那地里的庄稼一样,就看咱怎么侍弄了。”
“我想起来了!”姜暖看着如意娘又把娇娇放到了床上,脑子里一个念头快速的闪过:“这个病好似是要传染的。娇娇娘不是说娇娇已经拖拖拉拉的反复了几次?估计就是和这个有关系。”
“是的。”青山也跟着说道:“刚才那个方子是太医院的大夫给抄出来的,说依照我写的那些症状判断娇娇是得了‘肠辟’,这个病确实会散播。最后特意叮嘱了要把患儿的粪便秽物要用石灰掩埋,孩子的手足衣服也要清洗,接触的人也要多加注意。”
“哎呦!这么厉害啊?”如意娘才抱了娇娇一会儿,听青山这么一说‘蹭’地站了起来:“那我还不抱如意了。”
“真是给大伙儿添了麻烦了!”娇娇娘再一次对着大家施礼,“这次若不是女东家您心热,我们娘两个就是一起等死的结果。若是没了娇娇,我还怎么活?”她说着从袖笼里拿出一条绣着海棠花的帕子来擦着脸上滑落的泪水。
站在外屋的青水看着哭的梨花带雨般柔弱的女人一阵心疼。
“没那么吓人。只要我们回去都注意些就是了。主要是勤洗手,要用皂粉细细地洗,可别过过水就得。”古代的卫生条件也就这样了,姜暖再次想起了记忆中的现代,自己离那种生活是越来越远了……
“您家如意还要抱着?”姜暖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脸上轻抚羞着如意娘:“到底是谁抱着谁啊,我看如意比您都沉,您抱得动他?再说了,他也不小了,还抱着?羞羞!”
几句话说得如意娘自己也笑了:“我天天抱着他,倒是没觉得他有多重。让东家这一说,俺家如意可是比小公子还大一些呢。”
“都去外屋坐着说会儿话吧。若是不嫌弃我这里腌臜,我就去沏壶茶。”娇娇娘先趴在娇娇身边静静地听了听孩子的呼吸,感觉好似是平稳了很多,于是她直起身子轻声招呼着屋里的众人。
“我是不坐了。”姜暖一指自己的脑袋:“您看看我这幅模样等娇娇醒了再吓到孩子。”
“这个药隔两个时辰要服用一次。还有这个方子……”青山拿着那张纸看了看,走到桌边又工整地炒了一份递给娇娇娘:“明日就要改服这个,看看让谁去抓药吧。镇子上的药铺就行。”
说完他把原来的那张方子小心的折好,藏入自己的怀中。
这就归他了?姜暖抬头看着青山一脸纯良的模样抿着嘴笑了,以后再说我贪财我就拿这个堵他!太医院的方子有时便是你有钱也买不到的呢。
“我去吧。你哪里离得开。”青水伸手从娇娇娘手里拿了方子,就要出门。“等一下!”娇娇娘叫住他,转身进了里屋,不一刻就拿了一个小银锞子出来塞到青水手中。青水看也没看直接连方子带钱直接揣进怀里,挑了帘子出去。
如意娘对着姜暖撇撇嘴,臊得娇娇娘苍白的脸色立时通红。
“知道了。我这个样子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