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见自己的儿子,基本奔过去道:“画没损伤吧?”
“怎么会!”中年男子将画递到老太太的手中,对程东等人道:“不好意思,我就就这样,多少年了很多古玩铺子都说这话就是现代的仿品,压根不值钱,可她却依然这么坚持走街串巷地找所谓的行家,哎!”
刘正南上前道:“兄弟贵姓?”
“哦,我姓常,叫常十方。”
程东言道:“常先生既然来了,而且你的母亲也这么坚持,不如就让我们看看,要真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省下以后的事情不是?”
常十方道:“嗯,既然我人和画都来了,肯定是让你们看看的。”
刘正南急忙吆喝生子以及另外两个伙计将长桌搬来,好放画。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常十方走到自己母亲的身边,言道:“妈,把画打开让诸位专家看看吧。”
“好,好!”
老太太果然对画惜如珍宝,就连常十方想要帮忙把外面的报纸扯开她都拒绝了,本来程东是想上前帮忙的话,可看到这一幕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站在原地看着。
拆外层包装的报纸就花了老太太十五分钟,可见她的仔细。
将报纸丢在一边,老太太终于将画展开,只可惜画展开的刹那,盛老等人就失望了。
那是一幅蓝草图,只可惜无论笔法还是墨迹,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粗制滥造。
别说是他们这些闯荡古玩界多年的元老,就连三岁的孩童或许都会把它团成一团然后丢掉。
常十方一看诸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于是苦笑道:“你们看到了吧,就是这个样子。”
“别忙!”程东走到老太太身边,问道:“老人家,您的丈夫去世之前,真的说这幅画比玉蚕还要有价值?”
“是啊!”老太太回应道。
程东又看看常十方,后者道:“哎,说来也真是奇怪,我爸临走之前,拉着我和我妈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幅画一定要留着,然后找一个信得过并且有真本事的人,让他看看。”
程东看着盛老和刘正南等人,言道:“盛老、刘叔、董先生,我觉得这件事儿有猫腻,保不齐这画有什么指向也说不定。”
程东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众人,古人面对很多不能以口言之的问题,就会用另外的方法记录下来,比如唐代的璇玑图、清代的四十二章经等等。
难道这幅画里面也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
盛老举着放大镜来到老太太的身边,道:“老大姐,您先坐下歇着,让我们好好研究一下这幅画。”
“好,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看清楚。”
如果这幅画有生命的话,或许此时老太太的意思就是将画的性命托福给程东等人了。
盛老举着放大镜看画,至于刘正南,则摸了摸这幅画的纸张,言道:“这纸太粗糙了,单看纸也知道这画不是名作。”
“嗯!”盛老点点头:“这幅兰草图,仿的是宋代清溪山人的作品,只可惜形且不足、神更全无。”
程东插嘴道:“还有这几个墨点,可见当时作者在绘画的时候很是随意,这估计是信笔涂鸦之作。”
盛老点点头:“小东说的对,单看这幅画,绝对是一点价值都没有的。”
“妈,您听到了吗?”常十方看着老太太说道:“咱们还是回家吧,别在这里折腾了,多丢人。”
老太太虽然已经七十多,可一听这话,也忍不住两眼一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程东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愿意相信常先生的父亲在去世之前说的话,那就是这幅画肯定比玉蚕之前,只是我想这指的不是这幅画本身。”
一听程东这么说,众人都诧异地看着他,心中揣测,莫非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