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福芸熙带着礼物,盛装与谭欣出了宫。至于皇上的禁足令人们都抛到脑后去了,谁也没在意。
谭家宅院很大,此刻门庭大开,门口甚至铺了红地毯,一直延伸到大厅。家仆、婢女两旁列队,个个衣着鲜亮,脸上皆洋溢的动人的微笑。
原本谭家出了一个贵妃就够轰动一时了,如今皇后又来访,简直是蓬荜生辉,比遇到神仙还美。
前丞相谭玉麟及他的儿子谭林带着一干家眷在门口等候。当福芸熙坐着御辇到达门口时便被人围住,为首的自然是谭玉麟。
众人跪地齐呼:“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福芸熙站定,扫了一眼,对这些人她没有太大感触,便说道:“免礼。”
众人起身,拥着二人进入厅内。
福芸熙高坐上方,与谭欣并列。
谭欣一一介绍到:“这是我祖父,谭玉麟。这是我父亲谭林,这是我娘。”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是不介绍那两个姨娘。弄得那二人敢怒不敢言,却不敢出声。
福芸熙点头道:“本宫与贵妃乃是好姐妹,如今大家都随意即可,不需拘谨。”
谭欣开心的笑道:“皇后娘娘都发话了,大家坐吧,快点开席,我好久没吃家乡菜了。”
谭氏笑道:“都是贵妃了,宫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你偏偏惦记家乡小菜。”
福芸熙仔细打量谭氏,只见她身材瘦弱,眼眶深陷,脸上虽然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反而有一股悲凉的气息。
谭林笑道:“马上就开席了,你这丫头就是嘴馋。”
谭玉麟一直都板着脸,也不说话,也不巴结,如局外人一般坐在那里。
而谭林的两个小妾早已跃跃欲试的想插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福芸熙环视一圈,问道:“妹妹,你就没有其她姐妹或者兄弟吗?”
谭欣说道:“弟弟尚在襁褓,这场面怕他搅了局便没抱出来。二姐早已嫁人,没有搬来京城。”
福芸熙点点头,看了一眼谭林,第一印象就感觉此人精明的像个狐狸,这样的人经商是把好手,若为官必定是贪官污吏。想必谭玉麟也是深知儿子的秉性才没让他入仕途,经商顶多有点风险,若为官恐怕会性命不保。
只是谭林眉宇间也萦绕着淡淡的忧愁,难道谭家遇到什么事了?
婢女的手脚很快,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肴摆了上来,香味儿引得人垂涎欲滴。
谭欣笑道:“快开席吧,馋死了。”她就如同小孩子一样差点流口水。
福芸熙淡淡一笑,这个谭欣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心机的人,看来自己是多虑了,总不能一朝被蛇咬,看见绳子就像蛇吧?
众人落座,谭欣用银筷子夹了一片豆干放入福芸熙的碗中说道:“姐姐尝尝看,这豆干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真的很好吃哦。”
福芸熙点点头,的确这桌上有许多菜肴她都未见过,于是食指大动,吃了一口。众人看见她动筷,这才敢去夹菜,不过也都是在眼前的那盘蜻蜓点水一般的浅尝即止。
福芸熙笑道:“大家不需拘谨,当自家人就好了。”
众人见皇后没什么架子,便放松心神。
吃过饭,众人坐在厅里喝茶。
福芸熙缓缓的说道:“本宫听妹妹说她有个姐姐失散了,不知可找到?”
谭氏闻言顿时落下泪来,她不敢出声,用手帕捂着脸偷偷的哭。
谭林脸上一黯,说道:“哎,这都怪我,若不是我想要个儿子也不会连累女儿。如今我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下落不明,每日都睡不好,甚至动用江湖上的人帮忙寻找都音信杳无。”
谭氏实在忍不住,发出啜泣声,谭林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而那两个小妾却投去鄙夷的眼光。
谭欣说道:“祈求苍天保佑姐姐平安无事,早日回来团圆。”
福芸熙又问道:“不知可有什么信物?”
谭欣拿出玉牌说道:“姐姐身上有一个这样的玉牌,两块放一起是一对儿并蒂莲。”
福芸熙故作惊讶的说道:“我身上就有一枚玉牌,跟这个很像啊。”她拿出玉牌,与谭欣的并列放在桌上,果然是一对儿并蒂莲。
谭氏激动的站起身来,跑过去把两块玉牌拿在手里凝视良久才看向福芸熙,她激动的顾不得礼数一把将其搂在怀里,痛哭道:“我的女儿啊,娘找的你好苦啊……”
谭林脸上也满是激动,却没敢与福芸熙发生身体接触。
福芸熙被谭氏抱着,可是她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很平静,甚至有些厌恶这样被人搂在怀里,尤其还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应该是她亲娘啊,都说母女连心,怎么自己一点反应也没有呢?也许是自己已经把这个身体完全控制了吧,原本的福芸熙是不是已经投胎了呢?
她想了一大堆,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轻轻推开谭氏说道:“你真是本宫的娘?”
谭氏听到本宫两个字立即后退几步,拘谨的的说道:“皇后娘娘赎罪,民妇逾越了。”
福芸熙笑道:“无妨,只要把话说清楚,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们便是母女,何来逾越一说。”
一直沉默的谭玉麟终于发话了,他目光炯炯的的看着福芸熙说道:“不愧是我谭玉麟的长孙女,想不到我们谭家居然飞出了金凤凰,甚好,甚好。”
谭林笑道:“是啊,姑且不说身份,团圆了就好,团圆了就好。”
福芸熙仔细观察在坐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