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上的一些私人公司和单位还好,但是在天朝体制内,制度是极为森严的。
就拿江城大学來说吧,学生不说,单说老师之间的潜规则
像张晴这种新來的老师,标配十二米办公室,长一米的办公桌,一台电风扇。
再高一级别的老师,资历上去了,或者是各组长,十五米办办公室,一米二的办公桌,有个半旧的空调。
系主任级别,像万丰这样的,二十五米办公室,一米八的办公桌,室内有不错的空调,配十万左右国产公务车。
院长级别的,类似于张淑静这种中上层领导,二米五的办公桌,室内有大功率进口空调,单独卫生间,二十万左右中外合资车。
校长级别的张万才,三米左右的办公桌,除空调卫生间外,办公室有冰箱,配备两名秘书,可以配奥迪a6l或者是进口车当公务车。
当然这只是大略一说,校长也有副校长还正校长,院长也有正副,其中还有差距。
开会,吃饭,平时停车的位置,都是严格按照等级排列,可不是电影演员表里按姓名笔划排列的。
甚至是办公室的文件柜大小,坐的是什么椅子,用的是什么杯子,签名时用的什么笔,官场老油条一眼就能看出这人大概什么级别,在单位中有无话语权。
人人平等,你信么。
这就是为啥有领导说:我们开会怎么能坐公交。
在他看來理所当然,因为习惯了。
在张万才的办公室,他坐主座,张淑静是副院长,坐旁边,万丰站在旁边,并不是瞎弄的,都是有规律可循的。
如果按照规矩,万丰都站在旁边,陈哲就应该蹲在墙角,这确实沒他该坐的地方。
陈哲也不是不懂,可惜他装傻充愣:
我爹妈把我生在世上,是为了让我挺直腰板,不是为了让我给你们点头哈腰的。
这是陈哲的想法。
当然如果以陈哲现在的做法和想法,让他进体制内,得死得不明不白的,你不按规矩來啊。
作为领导的张万才虽然心中不满,但是他一个大领导,向來走的是亲民路线,总不能指着陈哲说:你小子懂不懂规矩,这是领导坐的地方。
他不能说,张淑静想说,万丰不敢说,陈哲就坐那儿了。
“陈哲同学啊,我这次请你來,是有些事情想问你,昨天咱们学校的许致成老师,被人打成了重伤,你知道这件事情么,”张万才双手十指扣着放在办公桌上,手指不经意间活动着,眼睛盯紧陈哲。
多年來在上位者养成的火眼金睛,他相信这个大学生只是一个愣头青,只要说话就逃不过自己的观察。
“啥,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倒是听说昨天120急救车來了,不知道是咋回事,”
陈哲摇了摇头:“张校长你找我來,是想让我帮忙么,我倒是在公安里有几个朋友,可以帮助查一下,”
他的演技绝对是小金人儿级别的,其中的错愕,惊奇,以及想要帮助的热心都表演得淋漓尽致,最起码也相当于中戏毕生高材生水准。
张万才看了陈哲几眼,发现这个学生好像确实不知道。
对于陈哲,他虽然沒看在眼里,却也知道这个学生貌似和大校长吴存义有点关系,不能像别的学生一样随意处置:“沒事,我就是想问一下,这事儿影响不好,不想让校外人知道,”
“哦,”陈哲点了点头。
张淑静坐不住了,她本來认定陈哲是凶手,对陈哲印象又不怎么好,虽然沒看出陈哲在说谎,心中已经认定了。
女人还是喜欢按照直觉來做事,偏偏她的直觉还对了。
冷笑着她说:“不是你打的么,我们调过监控,昨天你可是晚上时进过校门,也出去过,”
“我做的,昨天进出校门的学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们一千來人都有嫌疑么,”
陈哲目瞪口呆一幅不能相信的神色:“这个许致成老师我都不认识,我就算吃了耗子药也不至于随便打一个不认识的老师,会不会这个家伙在外面偷情被他老婆打的,”
这话一出口,张淑静一张大饼脸涨成了一幅紫茄子的颜色。
这话不就是讽刺自己么。
我他妈就是那挨毛刀的傻逼的老婆啊。
偏偏陈哲装得真像,还真不像是故意讽刺她的,张淑静一拍桌子:“你说的什么话,”
“怎么了,”陈哲摊手无辜的说。
我装得真tmd像,陈哲自己都在为自己的表演功力钦佩。
许致成这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他就不说了,看他老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货色,至于这张万才校长,平时套话官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就凭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打许致成打得真不冤枉啊。
“爸,我觉得就是这小子在装蒜,”张淑静看着张万才,她看陈哲不顺眼,就算许致成不是陈哲打的,都想把他开除了。
她还真不知道陈哲认识吴存义,当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怕。
张万才虽然名义上是副校长,但是在江城大学经营多年,培养了一大批心腹,上次正校长离职了,轮流坐也应该轮到他了,偏偏上头空降了一个吴存义。
就算吴存义上头有人,也敌不过地头蛇,张万才老奸巨滑,暗地里给吴存义下绊子的事情沒少干,可惜吴存义都不声不响的化解了。
旁人不知道,吴存义上任的这段时间,两个人明里暗里的斗过几次。
一个根基深,一个